盈姨娘身边只有两个丫鬟。
丫鬟哪里还晓得杜夫人的算计,纷纷对视一眼,惊慌道:“姨娘别多想了,还怀着身孕呢,须得好好歇着才行。”
盈姨娘哪里能歇着。
突遭变故,她这会子一颗心就跟塞了几只小猴子似的,抓挠不断,坐立难安。
可惜,她是等不到杜华了。
杜华叫自己父亲狠狠责罚了一顿,当晚就去被罚去跪了祠堂,整整一夜,谁求情都没用。
杜夫人这一次也偃旗息鼓,十分安静。
只因杜老爷发话了,说是谁敢再求情,便开了祠堂请宗族耆老都来评评理,这般忤逆不孝、宠妾灭妻的后代留还是不留。
虽然杜夫人是很宠爱杜华,但关键时刻还是拎得清。
她很清楚,以杜华的所作所为,若是真的开了祠堂,一顿家法是肯定逃不掉的,还会在诸位叔伯长辈跟前丢人现眼,往后怕是连面子都护不住。
这么一来,杜夫人即便心中再不快,也得硬生生忍着。
她不能和自己的丈夫据理力争,也不能救自己的儿子于水火,更不能将一腔怒气洒在儿媳妇的身上,左右权衡了一遍,她就看盈姨娘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镜,横竖不顺眼。
在杜夫人看来,就是这盈姨娘不知好歹。
自己待她这般好,拿她当亲闺女一样疼,结果这小蹄子勾搭自己儿子不说,还把儿子的后院闹得鸡犬不宁。
这几日她是既挨了骂,又丢了脸,下手自然快狠
准。
盈姨娘的吃穿用度被削减了大半,再无往日光鲜。
若不是她身怀有孕,恐怕杜夫人连她这条小命都会要了。
话说另外一头,丹娘回到府里,与沈寒了杜府的事情,说完后她轻轻一叹:“但愿能长久吧。”
“长久不了。”沈寒天语气平淡,“若是迎安自己不争气,总是指望我们给她撑腰,自己立不起来,那也不是长久之计。”
道理是这么个道理,丹娘也明白。
她垂下眼睑:“横竖是你妹子,咱们不可能不管。”
他却半讥半笑:“当初他们把咱们俩撇在云州,一走了之,可曾想过我们也是沈家的长子长媳,可有人管过咱们?”
丹娘无言以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