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寒天冷不丁地来了句:“柴房里的那一位,你预备怎么办?”
她眨眨眼睛,勉强驱散了一些倦意,翻了个身道:“夫君预备如何办?这可是你的妾室。”
“这可是属于内宅的事情,当然是当家主母拿主意。”
他又四两拨千斤地把锅又推了回来。
她一阵无语,抬眼瞪她:“若不是你太惹人眼红,咱们家里怎么多这些个麻烦?”
“是,夫人说得对,是我的不是,那这人你预备如何办?”
沈寒天笑眯眯地承认错误,继续把难题摆在丹娘跟前。
她又好气又好笑,直接抬手弹了他额头一下:“不叫人死了,毕竟一条命呢,我可不想为了她脏了自己的手,可也不能叫她继续在府里待着了,这样不合适,叫外人知晓了,还道咱们夫妻俩都是乌龟王八呢。”
他脸色沉了沉,抿紧嘴角到底没说话。
她笑着凑近了:“这事儿多半有你的手笔吧,你跟我说说,你是怎么从那屋里离开的?”
“肃七可不是吃闲饭的,区区一个妇人,进了我歇午觉的院子他还不能察觉的话,那就真是无用了。”沈寒天单手搂着丹娘,让她在自己的臂弯里躺得舒服些,轻轻说起了今日这件事的内情。
原来,雁姨娘跟在他们的马车队伍里这件事,他一早就觉察到了,只不过他当下没发作,装作视而不见,任由雁姨娘一路作死。
她买通了小厮时,肃七就在旁边的屋顶上,听得清清楚楚。
沈寒天不过是将今日自己穿的衣裳换下来,叫那小厮稀里糊涂地偷穿在身。
雁姨娘是从宫中出来的,跟在贵妃娘娘身边什么腌臜的手段没见过,她早早备了些能让人动情的熏香,就为了等沈寒天睡得迷迷糊糊时用在他身上。
原本这一切安排得滴水不漏,她却没算到沈寒天身边还有高手,一下子栽坑里去了。
因要给客人歇午觉,那屋内布置得昏暗,床帘幔帐都垂下,雁姨娘自己也受了熏香的影响,一时间认错了穿上沈寒天衣服的小厮,这事儿便就成了。
听完全部过程,丹娘一阵唏嘘:“果然人不能做坏事……既如此,那就只能这么办了。”
她秀气的眉尖轻轻蹙起,一脸胸有成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