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奶奶拿我当个贴心人儿,我也与你有话直说了,我这一家商行的车马进不来,怕是别家也一样,城内的粮草菜蔬怕是供应不上。附近庄子的情形也不是很好,我只怕最坏的情形……不要闹饥荒便好了。”吴大娘子直言不讳。
见她神色愁虑,丹娘安抚:“日子总要过下去,等熬过了青黄不接的时候,总会好起来的。”
两人又聊了一会儿,吴大娘子吃了两盏茶,方才告辞离去。
丹娘心思沉沉。
眼下已经正月初七了,原先说过年能赶回来的沈寒天也毫无音讯。
即便是她见过大风大浪,这会儿也难免暗暗揪心。
但她更清楚,越是这种情况越是不能慌了手脚,略略定了定心神,她便把府里的小厮都集中到一块,重新排了每日轮班的次序。
丹娘道:“虽是正月里,大家伙儿都有所懈怠,但事关咱们府里的安危,还请诸位多多留意,按照我排的班好好轮岗。”
府里加强了戒备,连庄子上也跟着安排了人守卫,那些佃户们都身强力壮,庄子外围也按照丹娘的示意围了又高又厚实的一重篱笆墙。
一开始庄子里也有人质疑这般兴师动众,是否值当,没想到几日后的一天夜里,庄子遭到了一波人的抢劫,多亏了篱笆墙结实,又有夜间轮岗的佃户们反击,这才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。
第二日一早,丹娘就收到消息。
前来报信的,是沈管事的小儿子,顺哥儿。
“庄子上如今情形如何?”
“回大奶奶的话,小炤庄那头平安无事,管事们来报一切都好,就是咱们自己的庄子上毁了两片篱笆墙,还有几人受伤,其余的也没什么大碍。”
“伤的可重?”
“请大奶奶放心,都是些皮外伤,还有一人是天冷路滑扭伤了脚,如今都无大碍了。庄子上没啥农活,这点子小伤不消几日便能痊愈,我爹还给他们送了些膏药过去,想来无事。”
顺哥儿虽年轻,但说话做事颇为有条有理,丹娘很满意。
着人给顺哥儿抓了一把铜钱,又让他带了一屉子药回去,这事儿才算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