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赵氏这般,杳娘又是心疼又是恨她不争气。
“您也不想想,且不说那芮家,就说安国候……这些日子圣上待他们家多有抚恤,光是他们家的小儿子前些日子就入了太常,要知道这位置原先也不是给他们家的,是皇上亲自下了口谕,是什么意思您可明白?”
杳娘重重将茶盏搁下,“这就是说上头打算重用安国候呢,他们家的小儿子便是我这三弟妹的嫡亲弟弟。”
赵氏被说得头皮发麻,嘴里发苦,一句话都接不上。
“如今叛军之乱刚灭,朝内朝外都忙着顾全自身,此时能有人与咱们家站在一块,岂不是好事?您就消停一些吧,没的又惹了爹爹不开心,反倒让别的院里的人占了便宜去。”
杳娘这话给赵氏提了个醒。
那方氏到现在还未消停,前些日子还撺掇宋恪松,要把那宋竹砷接回圣京来。
如今在圣京的几个儿女里,除了老五宋竹矽,其他都是她所出之子女,倒是不必担心他们会将老太太离世的事情说出去,至于一个庶出的宋竹矽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,他的姨娘孙氏本就是赵氏的陪房,身家性命都在主母手中捏着,根本不敢造次。
可那宋竹砷就不一样了……
赵氏想到这儿,恨恨道:“哼,方氏那贱人,都这把年纪了,还这般闹腾,上蹿下跳的也不嫌丢人!圣京是什么地方,岂容她撒野?想把老六接回来,门都没有。”
杳娘闻言,又想劝两句,但看到母亲脸色不渝,她只好硬生生忍下。
罢了罢了,慢慢来吧。
总归那老六回不回来也与杳娘没什么干系。
先把自家的火给灭了再说。
“那方氏算什么,不过是个妾室,您要抓就抓要紧的,管这些个闲事作甚?”杳娘轻叹,“娘,待我生产之后,怕是没空常常回来看您,您可别自己犯糊涂,若是有什么事,多跟竹砚竹砾他们商量,实在不行,再派人给我送信。”
“晓得了……”
赵氏也知道嫁入侯门的大女儿早就今非昔比,是以女儿说什么,她应什么。
母女俩一番谈话后,恰巧宋恪松下衙回家了。
杳娘又与父亲好好说了几句。
这一拖沓便到了晚饭时间,外头有妈妈通传,紧接着门帘掀起,进来一位身段纤细,着青翠色寒烟薄衫的秀美妇人,这正是宋竹砚的妻子芮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