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杨大太太和贵妃娘娘的一番话让她警觉起来,再细细一想就明白了。
她心底默默叹息,只盼着能早点启程,总觉得这儿不是什么安生之地。
几日后,杨大老爷出殡。
当日下午,丹娘一行人就登船踏上回云州的路了。
淮州还是一片安宁,圣京那边却闹得整个勋爵人家,豪门贵胄,官宦清流一个人仰马翻。
荣昌侯府,杳娘正在看账本。
细细的镶嵌着绒花的小楷笔尖清晰,她快速在本子上画了几笔,不耐地丢出去:“这账不对,拿回去算清楚了再来回话。明杏!外面的地皮都出手得差不多了?”
明杏忙道:“奶奶您负责的那一片都已经妥当了,地契身契一应文书都送去官府了,只是……大房那边还死守着一处庄子,说什么都不愿放手。”
杳娘抬眼冷笑:“真是不知死活,这事儿禀告太太了嘛?”
“已经报上去了。”
她松了口气:“好,且看我这婆婆如何手段吧,我毕竟入门比大嫂晚,她为长,我为幼,哪有弟妹去管长房大嫂私房钱的道理?这烫手山芋,我当初说不接,母亲偏偏不听,这倒好,留下一个大祸害。”
圣上要建校场,这消息大半个月前就传出来了。
杳娘与谢诗朗夫妻关系缓和后,就开始雷厉风行,狠抓这件事。
在她快刀斩乱麻地处理下,光荣昌侯府就捐出去了一千多顷地,从数量上来看并不算圣京贵胄中能排的上号的,可人家动作快呀,惹得圣心大悦,在朝堂之上连夸了谢侯爷两天,夸他治家有道,还夸谢家满门忠君爱国。
有了这么一个正面典型树在这儿,后头的豪门官宦们就知道如何做了。
轰轰烈烈闹了这么久,没想到云氏那边还捏着一个庄子呢。
正如杳娘所料的一样,谢侯夫人这次可没给大儿媳妇好脸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