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睛看不清,双腿又不便行走,多一个人在身边,让她也能安心一些。
他到底没拗得过她,只好点头答应。
第二日早起,丹娘就忙活开了,帮沈寒天打点行装。
足足收拾了七八个大箱笼,给他把春夏秋冬一应衣物用品都装好,她还想给他带上碎银子和各种银票,被沈寒天黑着脸拒绝了。
丹娘不解:“带着钱,路上好办事啊,你怎么不要呢?”
沈寒天:“夫人不必担心我银钱 不够花。”
他将她拽到一边,悄声问,“昨夜我与你说的事情你可记明白了?”
丹娘点点头:“记住了。”
“若是有需要,你就尽管去,库房地底下还有一间密室,那是只有我知道的地方,里面还放着十万两银子,缺钱就拿着花。”
丹娘:!!!
她早就知道沈寒天身份不简单,但没想到这家伙有钱到离谱了。
十万两雪花银,这要做官,不算其他额外收入,光靠俸禄得拿多少年才能攒够这些钱啊。
她紧张得小脸紧绷,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:“我晓得了。”
终于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候,丹娘亲自将人送到府门前,看着他上了马车,一共七辆马车组成的车队朝着边塞的方向遥遥前行。
他掀起窗帘,看向她的方向。
遥遥相对,依依分别,一直到看不见马车车队的影子,她才返回府中。
恨君不似江楼月,南北东西,南北东西,只有相随无别离。
恨君却似江楼月,暂满还亏,暂满还亏,待得团圆是几时?
沈寒天这一走,丹娘算是明白了思念的重量。
终于,这个世上又多了一个叫她牵肠挂肚的人,也不知是不是一件好事。
秋种之后,庄子上的事务再次忙碌起来,紧赶慢赶地忙了一个多月,初冬在一个猝不及防的早晨来临了。
头一天还热得有些发闷,第二日早起,窗外已经起了一片白霜。
新芽哈着白气进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