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风光之下,杳娘的吃穿用度自然也上了一个台阶。
坐在铜镜前重新梳妆,她闭着眼睛听着明杏说着外头的事情。
“不就生了个小子吗,看把大房那头高兴的,这流水宴席已经摆了三天了,还没消停呢。这么多银子钱,她还是打发人来问奶奶,奶奶如何知道?大房自己一毛不拔,全指着公中出钱呢!”
明杏有些生气。
杳娘微微睁开眼睛:“别说了,这是老爷太太的意思,大操大办才符合咱们府里的规矩,把事情办小了,被人笑话是一回事,若是让外头人以为我吃醋小气,那我这一年多的辛苦可就白费了。”
她挥挥手,让那几个已经服侍完的小丫头们先下去。
明杏拿起一罐胭脂香露小心翼翼地替杳娘抹在脸上。
这胭脂香露可是从宫里赏赐下来的好东西,总共两小罐子,装在玻璃瓶里,用银钿封口,光是这罐子就价值千金了。里面的香露轻薄娇润,清香无比,抹在脸上水嫩光滑,听说宫里的贵妃娘娘用的也是这个,哪怕这个年纪了,贵妃娘娘依然光彩照人,宠冠六宫。
明杏看着自家主子,只觉得杳娘面如芙蓉,娇美无双。
这样如玉兰一般标致的美人,那谢诗朗却不屑一顾……
明杏压低声音:“二奶奶,您别怪做奴婢的多嘴,就算如今咱们风光了,归根结底……还是得尽快怀上孩子,若是奶奶膝下能有个一子半女,奴婢也能心安了。”
杳娘苦笑:“你当我不愿吗?如今是个什么光景……你又不是看不出来。”
明杏咬着下唇:“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啊,我的好姑娘。”
“我何尝不知。”杳娘轻叹。
可那谢诗朗根本就像一块硬邦邦的石头,油盐不进的。
“您不能总这样,二爷不来,您就过去……上头有老爷太太压着。奴婢就不信了,难道那二爷还能明目张胆地把您赶出去不成?”明杏是真心替自家主子担忧。
“您是他三书六礼,明媒正娶过门的正妻,如今这样说到哪儿都说不过去,不过是碍于内宅私事,您不好跟人说罢了。可是……二奶奶!!您可别忘了,七出之一,便有无子这一条!若是到时候,他们拿这来要挟您,您可怎么办?”
明杏的话重重给杳娘敲响了一记警钟。
她神色凛然,嘴角抿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