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并非教培专业毕业的,末世里也不是靠传播知识混口饭吃,最后能想出来的办法十分简单粗暴,就是从那一堆书里翻出基本三字经发给他们,还一人发了一本小册子一支小毛笔,还有一小块砚台。
丹娘学着当初自己教导主任的语气循循善诱:“从明日起,做完自己手头的活计就来我这儿学习认字,我们的目标是——一个月内脱盲!”
她踌躇满志,信心满满。
宋丹娘当家的第一天,在一片和平中度过。
办完了上午的事情,她绕到了后面的斗云轩。
这里大门紧闭,好像一直都没人住似的,如果不是沈寒天亲口告诉她自己住在这里,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。
敲了一会儿门,无人来应。
她清了清嗓子:“沈寒天,你在吗?我可……进来了啊,我真的进来了。”
虚张声势地喊了一会儿,见没人搭理自己,丹娘眼珠子一转悄悄溜了进去。大门内,一片书香萦绕,淡淡的墨色仿佛韵在了这间屋子里,处处都透着沁人心脾的淡然雅致。
摆在眼前的是一张乌沉乌沉的方木桌子,足有两米长,上面雕着精致的花纹,丹娘仔细看了看发现是岁寒三友。那桌面光可鉴人,还摆着一沓宣纸,用一方玉质的镇尺压着,左边是一排已经染上墨色的毛笔,右边是块沉色暗哑的砚台,隐隐透着紫色。
丹娘看了看,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忍不住放缓了。
绕过桌子,再前面就是一排排的书了。
她不由地快步过去,在书架上仔仔细细看了起来。找来找去,突然绕过书架的边缘,沈寒天出现了,她吓了一跳险些扑进对方的怀里。
“你吓死我了!下次能不能打个招呼?”她捂着心口,手指之下咚咚狂跳。
“你进我的屋子也没打招呼。”
沈寒天坐在轮椅上,缓缓扶着轮轴往前推进,依旧闭着眼睛,他的指尖还残留着淡淡墨痕。
丹娘:“我敲门了,我也喊人了,你没应我。”
“我在墨池洗笔,没听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