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祖宗,要不,我还是留下陪您吧。”丹娘压低声音,用眼神示意了一眼门帘后面那一片哭闹,“要是打起来了,我也好护着您。”
老太太原本满腔怒气,被这个傻乎乎的小孙女这么一搅和,反而有点想笑。
“你这丫头这么喜欢看热闹是谁家的规矩?也罢,你到梢间去,没我说话不准出来,要是多发出一点声音,以后就别来我这儿吃饭了。”老太太妥协了。
丹娘连连点头,拿了一碟子红糖粑粑躲了进去。
她刚闪身,陈妈妈、栗妈妈就进来把桌子收拾了,又伺候老太太洗漱净面,直到外面方姨娘的脸都被打肿了,老太太才发话:“闹什么闹,你们怎么不去外头大街上闹去?一个个的,出了正月里脸面都不要了。”
赵氏擦着鼻子冲进来,跪在老太太面前:“母亲,这事儿我实在是被蒙在鼓里,今儿早上才知晓,砷哥儿是方姨娘所出,这般教育孩子,反而害了我娘家地女孩儿,这要是传出去了,真儿她可怎么做人啊……”
咣当一声,那是老太太重重搁下茶碗的声音。
“我与你说过很多次,你是正房太太,谁也不能越过你。同样的,这一屋子的血脉也都是你的孩子,即便庶出子女也要尊你一声嫡母,你怎可说出砷哥儿是方姨娘所出这样没规没矩的话?”
老太太真的有点生气了,“你也知道等杳娘丹娘的婚事办完,清明节过后,我们一家子便要返京了,你这般言行无状,等去了圣京岂不是给全家人闹笑话?”
赵氏被批评得哑口无言,双手扭着帕子,眼睛都红了。
“罢了,把人带进来吧。”
不一会儿,老太太跟前就来了好些人。
赵氏被蒋妈妈扶了起来,站在一边,她的身旁是赵舅舅夫妻俩。
赵真儿和砷哥儿跪在老太太跟前,最后跪在角落里的是方姨娘。
宋恪松也进来了。
作为一家之主,他今天来得算晚了许多,脸色铁青,嘴角起泡,不过短短一个时辰,他觉得自己都折寿十年。
“说说吧,这到底怎么回事?赵家姑娘为何会出现在砷哥儿的房里?”老太太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