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氏温柔小意,说话又带了几分软哝细语的情趣,恰恰是宋恪松最喜欢的调调,她又能唱上几支小曲,确实讨人喜欢。
又是一支小调唱完,方氏歪在宋恪松的身边,两只纤纤玉手帮他捏着小腿,温柔道:“老爷,今儿裁缝娘子来咱们府里了,都夸咱们砷哥儿长得好,也是太太考虑周全,给砷哥儿选的料子都是他先前爱穿的,只是……”
宋恪松正觉得舒坦,闻言稍稍清醒几分:“只是什么?”
“只是那料子与砷哥儿之前所穿的差不多,若是在云州当然别无二话,可若是去了圣京,妾身是担心被人笑话又穿了旧衣服出门。砷哥儿还是个孩子,尚未定亲,被笑话两句也没什么,可如果因此影响到老爷……那妾身心里可就过意不去了。”
方氏柔柔道,“我也晓得太太最近事忙,要操持一大家子,还要替大姑娘七姑娘备嫁,着实忙不过来。可惜妾身蠢笨也帮不上什么忙,只会些针线粗活儿,我就想着……若是老爷允许,让我去账房那儿支点银子,单买一两匹布,我亲手给砷哥儿做套衣服,也不用麻烦太太费心,又不用请裁缝娘子再登门,又便宜又省钱,老爷说呢?”
一两匹上好的料子又费不了几个钱,况且方氏做衣服的手艺宋恪松是晓得的,当下觉得也没什么,便点头答应了。
方氏喜不自禁,连连使出手段,让宋恪松一时间快活不已。
斜月如霜,照着大地一片白茫茫。
丹娘正躺在床上看书,看着看着就迷糊了。
人虽迷糊了,但脑子还在清醒着,不断做着云州城首富的梦。这个梦似真似假,时醒时睡,直到窗外天光大盛,她才悠悠醒来。
不慌不忙洗漱更衣,刚出门去给老太太请安,突然前头一个小丫头匆匆赶来:“七姑娘,老太太传话,今儿早上就不必过来请安了,您先回自己屋子里吧。”
丹娘一惊,不请安她早饭怎么办?
她追问:“出什么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