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眼,可把徐婆子给吓破了胆。
愣在原处,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。
丹娘不慌不忙稳稳地托着茶盏,轻轻呷了一口,笑道:“徐婆子好睡,这一觉可足足睡了三四个时辰呢。”
徐婆子慌忙回过神来
,再也不敢辩驳什么,当即跪在她跟前,浑身抖如糠筛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丹娘好笑,“我还什么都没说呢,瞧你怕的。”
“大奶奶饶命……”
“快些起来吧,坐着说话。”
新芽上前,给徐婆子拿了一张小杌子。
徐婆子战战兢兢地坐了。
这会子落到了主子的手里,她本就是个没骨头的,更不可能执意维护刘管事。
是以,丹娘问什么,她答什么,竟比听了那圣旨还快。
不过一炷香的功夫,她就已经吐得干干净净。
一开始还有些个拘谨不安,说到最后,徐婆子竟然老眼含泪,袖口不断擦拭着,哽咽诉苦:“大奶奶有所不知,我们那庄子上都得听刘管事的,老奴也是、也是没得法子呀!”
丹娘意味深长地笑了:“是么,可你家儿媳妇却不是这样说的,要不……我让你们俩见一面,你俩再把话对一对?”
这话好似一盆凉水从头浇下,冻得徐婆子呆如木鸡。
丹娘起身离去。
经过徐婆子身边时,尔雅冷哼一声:“什么东西,背主的玩意儿,回头告了咱们侯爷,当心你的皮!”
徐婆子手脚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。
当她的儿媳妇被推进拆房时,这种恐慌害怕几乎达到了极致。
见到婆母,年轻媳妇哭得梨花带雨。
“你跟大奶奶是怎么说的!!”她忙一把扯住儿媳的胳膊,嘶声力竭问道。
“还能怎么说……”儿媳妇眨巴着泪眼,很是无辜,
“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喽,大奶奶问我钥匙在哪儿,我说什么钥匙,她就问了那屋子的,我就说是娘你随身带着的,贴身摆着的,准错不了。”
徐婆子眼前一黑,再也撑不住,浑身瘫在了地上。
却说丹娘回到了燕堂。
云州沈府的燕堂总是带着几分温馨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