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,那佛经还在,上头的字迹也都存着,墨色依旧,有个什么暗藏其中的玄机,我相信也能查得清楚分明。”
语毕,她又吩咐左右,“把那方砚台取来。”
很快,尔雅捧着一条茶案过来,
上头摆着的,就是从韩望屋子里收出来的砚台。
原来,丹娘赶去佛堂之前,便让陈妈妈去了一趟韩望的厢房,将他用的一应物件取了来,尤其是日日都用的,一样不落。
陈妈妈是个实心眼的。
除了那些个衣物用品外,连笔墨纸砚都没落下。
偏韩望走的时候太过匆忙慌乱,即便行囊里少了什么,他也不敢开口问,横竖丢的都是些寻常物件,也不值什么钱,是以压根就没提起这事儿。
砚台送到沈寒天面前,丹娘笑得俏生生,眼神越发冷冰:“这是那望哥儿留下的,你拿去与那佛经上的痕迹对一对,一切便能分晓。”
见她见招拆招,不慌不忙。
甚至早有准备。
沈夫人这会儿才真正有些怕了。
这是韩望的手笔赖不掉,只要查实,那就没有丹娘半分干系。
若是韩望落到了沈寒天的手里,怕是还会吐出更多的东西来……
“你这么说,是在污蔑自家晚辈了?”沈夫人定了定心神,总算找回了话茬,“望哥儿是个什么孩子,你我最清楚,最是守礼斯文的!怎么可能……”
丹娘打断她的话,不客气道:“我可不清楚他是什么人,他是太太您娘家那头的亲戚,若不是太太牵头,我哪里能认识他?”
连自己与沈寒天大婚之时都没来的亲戚,想必走动得也没那么勤快吧。
既然说到这个,她干脆连那一日用饭,望哥儿在桌子底下的小动作都没落下
,一五一十和盘托出。
沈寒天的脸色阴沉如锅底,难看至极。
那双眼睛深不见底,隐隐泛着锐利的锋芒。
里头深深藏着的,是翻腾汹涌的怒火。
怎么也没想到,要给自己带绿帽子的,竟然是自己的亲娘!
一时间,屋内万寂无声,一片沉寂。
这山雨欲来的压抑混合着愤怒,扑面而来。
沈夫人暗道不妙,忙强辩:“你莫要听她一家之言!望哥儿好端端一哥儿,若不是她主动,又有几个胆子做这样的事情?不过是她生怕叫我察觉,这才恶人先告状!”
“那动了手脚的墨汁砚台什么的,指不定也是她暗中给的,总要有个由头不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