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她弯起眉眼,“若是不想让我多抱她,那往后你就多疼疼孩子。”
沈寒天闻言,盯着玉姐儿发了好一会儿的愣。
从这以后,这男人每天回来都会先抱着孩子玩闹一阵子,可把玉姐儿高兴坏了。
因国丧当前,丹娘有孕一事并未公开。
沈寒天早早上了折子给圣上。
前一夜,丹娘见沈寒天在灯下忙活,便请他也将自己的一点心意告诉陛下。
这话说到了御前,听得那位皇帝眼眶都红了。
沈寒天道:“内子说,圣上乃万民之主,皇后娘娘母仪天下,
天下的臣民皆是陛下与皇后的子民,她虽身怀有孕,可肚子里的,也依然是陛下以后的子民,大雍朝痛失国母,本就叫人悲痛欲绝,如今能带着身孕为皇后守灵,也是为肚子的孩子积福。”
这番话说完,皇帝久久无言。
不知想到了什么,他叹了一声,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。
其实这番话是丹娘在肚子里滚了好多遍才拿出来的。
没法子,在这个时代背景之下,该拍的马屁还是要拍的,能动动嘴皮子就解决的问题,为什么要真刀真枪的蛮干呢?
丹娘有这个本事,但她不是个莽撞的蠢人。
如此一来,圣上便免了丹娘日后为丧仪出殡送行等事务,叫她安心养胎。
丹娘自然不会完全照做。
皇后丧仪出殡那日,她还是披麻戴孝,随众人候在门口,跪送这位中宫之主入土为安。
前前后后,这场丧仪一共耗时一个多月。
待尘埃落定,夏日也正式来临。
许是国母离世,举国哀恸,今年的夏显得格外温和,也没有那般炎热。
丹娘歪在凉席上,吃着素果子,听着南歌与翠柳说着府里出产菜蔬的情况,这时日倒也很好打发。
正说着,外头一婆子过来传话,叫陈妈妈拦下了。
“夫人如今安着胎呢,有什么事先说了,若不是十分要紧的,就别扰着夫人。”陈妈妈一眼认出了这人,这人便是守着二道门上的婆子。
“那外院的望哥儿又来了,说是想拜见夫
人,给咱们夫人请安。”
陈妈妈嘴角一沉,眉间流露出几分厌恶来。
她到底经年老道,很快敛住,淡淡道:“他没说旁的事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