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哟，奎勇大哥，你这句话令我想起了我族中的族老，能不能说明白点！”

蓝目在一旁听得有些茫然，他对夔兽并没有太大敌意，在今天之前，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集。何况都是人族口中的妖族，在人族为主角的大荒之中，颇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。

“你这是说我爱说教了？”

奎勇肚子小了一些，他的胃不是浪得虚名，任何食物到了他肚子里，不到一炷香的时间，就会被消化掉。蓝目的意思，他倒是听明白了，但这种已经涉及到大道的话题，自然很难说明白。

“那倒不是，我怎么敢这么说你呢，只是有点听不明白。”

蓝目裂开嘴，看起来有些嬉皮笑脸，夔兽的修为很高，但他却一点都不怕。

“哼，若是别人敢这么跟我说话，我早就一口吃掉了，不过你小子，倒是很有趣，我就说明白点。”

夔兽沉思片刻，远望那九州山海，语调都变得低沉。

“拿我们夔兽族来说，雷神生来强大，还能够克制我夔兽族，真是天生的王者。而有些夔兽生出来，却修为低弱，连雷电神通都无法掌握。这样的夔兽，多半被族人抛弃，沦为了别族的口中之食。夔兽族天生具备雷电神通，就算是王族，也要忌惮三分，按说很是得天独厚，但我们却生来只有一条腿，连走路都只能蹦跳着走。”

“所以，这也是修为低弱的夔兽只能被抛弃的原因！”

风轻烈在旁插话，他已经明白夔兽要说什么，就像他一样，虽然是族长之子，天赋异禀，但就因为这样，被当做掩盖大荒经气息最好的载体，从小受尽屈辱。

“再有，那王族虽然生来就是王族，但族内争斗一样激烈非常，一个不小心，就会沦为别人的腹中食，比我们夔兽族还要惨。”

“而有些种族，虽然很弱，却因为不具备威胁，反而活得很好。”

“这即是命数，就像你们人族一样，到底是修为强大，一辈子到处争斗好，还是作为一个普通人，享受悲欢离合的好？”

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，就看如何走这条路！”

夔兽说着说着，他眼前飞过一只五彩斑斓的翠鸟，那翠鸟身上妖气很淡，法力却很弱，此乃是这种妖兽的特征。夔兽伸手一抓，将翠鸟放进了嘴巴之中。

“这只鸟的路就是被我吃掉。”

“你还没吃饱啊，真是个大肚汉，你这若是成家立业，恐怕要把家都吃垮，谁能养得起你？”

蓝目倒是很喜欢与奎勇开玩笑，奎勇听了也不生气，只是用手敲敲蓝目的头，又自顾自地吃着翠鸟。

风轻烈点点头，夔兽的话给了他很大启发，对于这世间种种的执念，有了更透彻的理解。一股无形的气息弥漫到他的识海之中，无形的气息正是愿力所凝聚，此时可以称之为功德。

严格来说，他杀了这许多黑蛇，虽然对人族有利，但有干天和，原本算不上什么功德。只不过他作为人族，只要做了对人族有利的事情，有人对他产生感恩之心，就会有愿力产生。

当这种愿力达到一定浓度之时，就会凝聚成功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