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死?”
“嗯。”张贺年没解释那么多,“我安排医生过来。”
挂断电话,程安宁伸手探周靳声的额头,体温很高,她赶紧关掉空调,在房间找一圈,找到干净的毛巾帮他擦掉冷汗,解开他的衣服,深红色的血渗透厚重的纱布,伤口好像又在流血。
“周靳声,你醒醒,你怎么样,你别睡——”
程安宁喊了他好久,他眉头紧锁,深陷梦魇,过了好一会他才勉强睁开眼,呼吸粗重,胸口起伏明显,眼瞳浑浊,睡了几个小时,非但没有好一点,反而更严重了,掩饰不住的疲态。
“周靳声,你别睡觉,医生马上来了,你撑会,千万不要睡觉。”
周靳声惨白的唇角微微勾了勾,似笑非笑的,伸过手来扣住她的后脑勺,另一只手抬起来想抱她,却使不上劲,重重砸落,只能右手使劲,她很配合俯下身靠近,说:“你别乱动,别弄到伤口,你想要什么跟我说。”
“想亲你。”
“都什么时候了,你正经一点!”程安宁心软,不忍凶他。
周靳声半睁着眼,“刚刚梦到你了。”
“梦到我什么了?”
“梦到你跟孟劭骞出国,远走高飞,不要我了,我去机场找你,你躲在孟劭骞身后,见我一面都不愿意,孟劭骞骂我活该,罪有应得。”
“没有,我没有走,梦和现实相反,你看,我现在不是在你面前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