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安宁乖巧窝他颈间,刚哭过,眼尾很红,鼻头也是,妆容糊了,虽然是淡妆,她突然想起来,“等等,回去拿我的包包,我要卸妆……”
周靳声又折回来,拿上她的包包。
浴室里淅淅沥沥的,水雾弥漫,程安宁在浴室里哭了一遍,是被他折腾的,他恶趣味上头,非得要看她哭的样子。
结束出来,程安宁头发湿漉漉,唇又红又肿,周靳声拿来吹风头帮她吹干头发,她乖乖坐在椅子上,穿着浴袍,闭着眼睛享受被他照顾。
周靳声吹完头发,又去吻她的唇,“要不要睡会,晚点我喊你。”
“不了,我的裙子快拿去烘干,我还要穿的,回家被我妈看到换衣服,她肯定要问的。”
周靳声把人放上床,进到浴室从浴缸里捞起湿掉的裙子,手洗干净,拿到楼下烘干。
经过客厅,掉在沙发上的手机又在振动,拿起一看,是江叔打来的,江叔的电话,不会不接,手指一滑,接通电话,
“江叔。”
“您在桦市?”
“嗯。”
老江叹了口气,说:“周宸下午去了姜家,跟姜家不欢而散,没谈妥,周宸回来一直在找您,但您没接电话,他在大发雷霆,您这次跟姜家闹得不是时候,姜家和周宸翻脸,周宸的危机没有解除,我担心他会狗急跳墙,找您麻烦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“靳声。”江叔语气沉重喊他名字,再次朝他确认,“您都想清楚了是吗?”
周靳声腮帮子紧了紧,没有犹豫,“嗯,不过没有彻底放弃,只是计划延后,我不会忘记我该做什么。”
“不用解释,看来我有生之年是等不到了。”
周靳声听到老江很轻笑了一声,这道笑声有无奈有不甘,他其实都明白,如他那天跟江叔所说,他没办法继续伤害程安宁,对程安宁的痛苦无动于衷,漠不关心。
已经放弃过程安宁一次了,不能再有第二次。
“我自己的做的决定,跟别人没关系,江叔,如果您要怪,就怪我。”
程安宁对他的事一无所知,她什么都不知道,她是受害者,是被他伤害、又拖下水的一方。
老江说:“怪来怪去的,怪不到您头上,始作俑者不是您,这一切根源都是姓周那一家,靳声,你不用担心我迁怒程小姐,您辛苦这么多年,不容易了,都已经放弃了,那就好好对待人家女孩子,她是个好姑娘。”
“您父母要是知道你给他们找了个儿媳妇,会高兴的,他们的血脉还得靠你延续下去,不能断了,别怪江叔老古董,您也知道我一把年纪了,很多观念思想跟不上时代了。”
“您别这样说,我明白江叔的良苦用心,您都是为了我好,没有您,我不可能一个人撑到现在。”
周靳声对江叔的时候是打从心底的敬重,把他当成长辈的。
老江呵呵笑了两声,“好了,您忙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