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靳声淡淡“嗯”一声,又说:“江叔,没有其他人可以喊我名字。”

“喊习惯了,你父母还在的时候,我也这样喊。”

老江开着车,“一晃眼这么多年,你能够独当一面了,帮父母报仇,踽踽独行到现在有多不容易,我全部看在眼里,你别嫌我老头子啰嗦,你付出这么多心血,越要谨慎,一步不能出错。”

老江很少用长辈的口吻教育他。

周靳声平静说:“江叔,您说的这些,我都明白。”

“你父母在天之灵,会保佑你的,他们有个好儿子,不会让他们失望。”

“快三十年了,我连他们葬在哪里都查不到。”周靳声自嘲勾唇。

老江说:“不怪你,你当时还是小孩子,半大一点,我会继续查的。”

周靳声说:“辛苦了,江叔。”

“不用客气。”

后半夜,回到住处,是晚上十点多的事,周靳声洗完澡出来,换上衣服,不是那么冷了,他穿得更不多,打电话给李青,问他:“程安宁还在青市?”

“还在,白天她们母女俩去扫墓,快中午回的酒店,下午出去吃饭逛街,买了不少东西回酒店,就是不清楚什么时候回桦市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挂断电话,周靳声跟往常一样坐在落地窗的躺椅上,客厅没开灯,泠泠的月光铺满在深棕色的地板上,他在躺椅上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