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倾手刚搭在门把手上,闻言动作微顿。
不等她转身,霍巍生已经走了过来。
年过五十的霍巍生满头白发,高大的身躯盯着眼前不过二十五六的南倾,沉默片刻,还是开了口:“可以聊聊吗。”
南倾扭开门锁,推开门往里走:“请进。”
刚打开门,扑面而来的茶香味。
南倾迫不及待的走到柜子前,取出了老馆主留下的茶叶,拆开掰了一小块。
然后回到火炉旁,点燃火炉,煮茶。
霍巍生站在一旁看着她忙碌却又从容的身影,越发分不清这是老馆主还是南倾。
反而平静下来,兀自开口:“老二讨厌霍家吗?”
他想了好多,最后却问出这么一句。
南倾正在尝试点燃火炉,闻言头也没抬:“这得问他。”
霍巍生被她冷不丁的一句话弄得不会了,可仔细想想,这话并无问题。
南倾好不容易点燃火炉,这才抬眸看向霍巍生,坦言:“但,至少他不后悔自己做的每个决定。”
话落,南倾抬手,示意霍巍生坐。
自己则拉过椅子,坐在了老馆主曾经坐的位置,然后盯着逐渐燃起来的火炉,开始准备煮茶。
霍巍生在她对面坐下来,一贯冷血杀伐的霍巍生,此刻却带着一身悲伤。
不可否认的是,为了霍家,他付出了一切。
南倾将茶壶放在火炉上,从包里掏出一块玉佩,越过火炉递到霍巍生面前:“这是从霍先生的手中取出来的。”
具体她没多说,但霍巍生幽沉的眸子,在看到这块玉佩时,瞳孔里翻天覆地的情愫涌动。
他张了张嘴,伸出去的手止不住的有些颤抖。
小心翼翼的接过玉佩,那双布满老茧的手颤抖着,抚摸着玉佩。
玉佩一片冰凉,早已经没了温度,他盯着玉佩,眼眶微红。
似是呢喃,又似倾诉:“这是我当年送给老二的护身符。”
霍巍生眼底情绪几经翻涌,似有说不完的话。
可一字字一句句就这么卡在喉咙,无法发出。
炉子烧的很热,茶壶里的水已经开始往外冒着热气。
南倾学着记忆里老馆主的煮茶步骤,将清洗过的茶扔了进去。
看着茶叶在壶中翻腾,才平静陈述道:“他一直握在手里,我最后才将这玉佩拿了出来。”
“大抵是很重要的东西。”
在霍老二入棺时都没流泪的霍巍生,却在听到南倾平静陈述的话语时,红了眼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