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看这样子,亲人尸骨未寒,就已经迫不及待来要钱,恐怕难过少,趁机讹钱居多。
顾蓁隔着门跟他们对峙:“没说不认,保险公司正在负责这些事,你们有要求有想法,反映给有关部门就好了,找我们也没用,法律程序走完之前,我们没法给钱,也没钱给你们。”
“等保险公司走完流程,那都得好几个月,我们孩子还在医院躺着,医疗费,营养费,乱七八糟全是钱,这怎么办?”
“就是!出丧不要钱?我家老爷子还在殡仪馆躺着呢!躺一天就是一天的钱!谁来出?!”
顾蓁尽量心平气和跟几人讲道理:“保险公司会垫钱的,据我所知,在医院的伤者,到现在也没断了医疗费啊,至于死者,我们深感抱歉,您先把钱出了,事故责任定完,该多少我们都认。”
外面静了一瞬,顾蓁看到他们在互相对视。
恐怕是没想到两个孩子什么都懂,还临阵不乱。
“小丫头,你还年轻,不知道做人的道理,你爹妈撞死人,毁了我们一个家庭,这些你们倾家荡产都赔不起,现在只管你要些钱,已经是我们善良仁慈,你别不识好歹。”
“就是,你这是在替你爹妈还债,知道不?人要讲良心,学校没教过你?”
他们打什么主意,顾蓁一清二楚,无非就是觉得这次车祸伤亡惨重,能赔的钱有数,提前多要点,免得分不着!
不管外面怎么说,好听难听,顾蓁就是不开门,俞宴搬着一把椅子坐在门口,后背顶在门上。
其实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,无论外面的人是不是真心实意为死去的人难过,死了就是死了,造成这一切的,是他们家。
如果他很有钱,赔多少都行,可他没钱。
外面的人等了会儿,也不见屋里开门,甚至连个动静都没有。
他们也是怒火上头,哐哐哐踹起门来。
俞宴的后背感受到震动,少年没经历过大风大浪,握着拳头无所适从,抬眼看去,顾蓁抱着胳膊,不喜不怒,很镇定自若。
仿佛早就料到这一切。
“姐,咱们报警吧,我们不是不认账,他们也太欺负人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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