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蓁没法自欺欺人,她亲手养大的孩子,主意有多大,她心里清楚。
事实果然如此,许多多为了这个梦想,一路品学兼优,考入了警校。
当他大一那年放暑假回来,穿着警服在门口给顾蓁敬礼时,她才发现,那个迈着小短腿冲自己撒娇的孩子,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。
坚毅的目光,挺拔的身材,晒黑了不少,可眼里都是光。
多么坚定不移的信念,顾蓁认了,他想做什么都可以。
顾蓁难受,抱着许多多哭个不停。
哦对了,在初中时,许多多吵吵着要改名字,说多多太幼稚,影响他以后建立丰功伟绩。
许宴舟找了关系,给他改名许思袁,纪念他为国捐躯却始终没有名姓留下来的父亲。
许多多拍拍舅妈的肩膀,已经习惯了她最近的多愁善感。
顾蓁哭够了,又趴进老公怀里求安慰。
时年四十三岁的许宴舟,仍旧是不厌其烦哄他的妻子。
许多多早就知道他们俩有多恩爱,牙一酸,溜回自己屋。
舅妈年纪越大,越难哄了!
没人知道顾蓁心里的酸楚,她想许多多健康快乐长大,想让他做一个普通人。
你看,隔壁陆迟和姜早早家的臭小子,顾蓁的干儿子,他的目标,就是做和他爷爷一样的大领导。
这个目标不伟大吗?
顾蓁觉得挺好的,省心,没有生命安危。
等啊等,许多多终于毕业了。
他成为一名光荣的缉毒警,还申请去了云省。
多少次午夜梦回,顾蓁都惊醒过来,被噩梦吓出一身冷汗。
她害怕,许宴舟只能一遍遍安慰她,许多多不会有事。
顾蓁很珍惜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时光。
这些年里,她也想过,和许宴舟生一个孩子,但怕自己的私心,怕自己无法一碗水端平。
她告诉许宴舟,自己怕身材走样,怕和早早一样,落个体虚的毛病。
许宴舟也不知道信没信,从来没提过这事。
倒是许多多十岁那年,不知道哪个同学添了个妹妹,他跑回家非要顾蓁生一个。
顾蓁说她不想,许多多说她想,俩人争了半天,顾蓁就是不松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