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图愕然瞠目,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这件事。
姑婆没有忌讳什么,也许是很早以前的事了,便如实道来:“你妈妈偷拿了你外婆存在家里的钱,买了去广州的火车票,想去那里打工。”
“后来你外公和你两个舅舅亲自去广州把她给绑回来了,第二天就办了婚宴,这事儿才算完。”
“但也不算完,不然后来就不会……”
姑婆戛然而止,突然放了个屁。
徐图顺势把她扶起,“姑婆,我现在带你去厕所蹲蹲看。”
“好好好!”
姑婆没再回忆下去了,靠着徐图的搀扶,坐上轮椅,再被她推进了厕所,又扶上了马桶。
“呃……”
随后,她就开始“粪”斗。
见她憋得脸红脖子粗,徐图赶忙提醒:“姑婆,别太用力,七八分力就行,能拉多少拉多少。”
“唔唔!”
姑婆点点头,继续使劲儿。
而关于余秀芬的事,则戛然而止。
这之后,徐图没再继续打听了,因为她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一幅关于母亲从前的画像,仿佛找到了长久以来缺失的拼图块,终于补齐了她对母亲的认识。
原来,母亲也没能逃过原生家庭的摧折,最终从一个如野草般生命力蓬勃的美丽少女变成了一个对家庭漠视、对丈夫冷淡,不知该如何跟女儿相处的妻子和母亲。
倘若当年的外公外婆能重视她一些,而不是为了省心就把她关在家里,还把妹妹丢给她照顾,她会不会对亲情更加依赖和信任?
还有那场她极力逃离的婚姻,如果没有被绑回去,现在的她,是不是已经有了更好的生活或人生?
徐图终于明白,为什么小时候很难得到母亲的关爱了,因为母亲自己就没有得到过多少来自父母和家庭的爱。
没被人呵护过,又该如何学会去呵护别人呢?
可即便如此,母亲还是用她最笨拙的方式爱着自己。
徐图的鼻子有些酸了。
“是…太臭了吗?”
猛然看到正在采集自己大便的徐图眼眶泛红,姑婆攒眉蹙额,讪讪而语。
“不是!”
徐图忙摇头,“很快就好。”
姑婆这次排便不多,但拿去检查也够了,她迅速采集完毕,背着姑婆吸了吸鼻子。
等调整好情绪后,她才转过身对姑婆说:“姑婆,你的大便排得不算好,我下午拿你的大便去检查的时候,顺便给你开点乳果糖口服溶液,像你这种情况,至少两天要排一次便才算正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