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,她拿着韦如琴和林墨言的身份证就离开了。
她前脚刚走,韦如琴就问林画:“你女朋友?”
“朋友。”林画简而言之。
“也是你爸的朋友?”韦如琴又看向林墨言。
林墨言点头,“先认识我的,再认识的画画。”
“哦……”
韦如琴意味深长。
林画对她说:“妈,你还要上班,别待太久,到时我请个看护就行。”
“看护哪能照顾得好?再说我已经没上班了,有的是时间。”韦如琴说道。
“没在培训机构教琴了?”林墨言讶然。
韦如琴苦笑,“文文挺让我操心的,我没法两头兼顾。”
“哦哦!”
林墨言没多问了。
林画端详着母亲苍老不少的容颜,直接问道:“那男的对你不好?”
林墨言瞳孔一缩。
韦如琴连忙摇头,“没…都老夫老妻了……”
“这话挺耳熟。”
林画别有深意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。
“画画,你这伤还好吧?医生怎么说?”韦如琴急忙转移了话题。
林墨言也配合着聊起了林画的伤势。
病房里的氛围逐渐走向正常,当徐图返回时,不由对眼前的和睦感到欣慰,在第二天推林画出去散步时,还提道:“我看你爸妈处得还不错。”
“因为我妈的锋芒没了。”林画直言。
“什么意思?”徐图没听懂。
林画望着湛蓝的天空,缓缓道:“我跟她上回碰面,是在去年清明,她回来给我外婆外公上坟,我陪她一起去的。”
“那会儿她身上还保留着曾经那种‘我行我素’的气质,就是那种别人怎么样她懒得管,她也不会让别人管她的那种我行我素。”
“她常挂嘴边的话就是,关我屁事关你屁事。”
“唯一的退让可能就是我吧,为了不影响我高考,推迟了和我爸离婚,离婚后还要和他假扮恩爱夫妻,直到我工作稳定,才彻底离开了自贡。”
“谁能想到,这才短短一年多,她竟变得让我有些陌生了,估计我爸也觉得陌生吧。”
“我猜,问题准出在那个男人身上。”
“好好的一朵玫瑰花,硬生生把刺给拔了……”
“那是个什么样的男人?”徐图忍不住好奇。
林画说:“跟我爸完全不同的一种人,开火锅店的,有钱、嘴甜,懂浪漫,据说在我读初中时,就跟我妈暧昧不清了。”
“我妈从没想过,跟这种人过日子,能踏实吗?”
“当然,她要踏实,就不会离开我爸了。”
闻言,徐图不禁想到了曾经的母亲,也是在她初中前后,频繁出轨,也是不求踏实,只图一时快乐。
只不过,徐图的母亲重回了正轨。
她对林画说:“这是个人的选择,好与坏,都是我们能评断的。”
“只是有些感慨罢了。”林画低喃道。
“徐图,推着我去吹吹风。”
半晌后,再一抬头时,他又精神奕奕了,展臂迎着风,闭上了眼。
“你想当风一样的男子吗?”
徐图笑了笑,随即推着他小跑起来。
两个人都迎风而前,被吹乱了头发。
林画仍旧闭目展臂,“这就是人生,不管逆风还是顺风,都要一直向前,不能回头。”
“你现在也回不了头了,会触动背部的伤口。”徐图正儿八经地说。
林画笑了,愈发觉得自己捡到了宝。
前后陪伴了林画两天,徐图和林墨言就告别林画了,只留下韦如琴照顾他。
这一次,是林墨言主动提出离开的,想留给母子二人难得的相处时光,也希望借此缓和他俩的关系。
“终于舍得走啦?”
等到长途车出发后,徐图才打趣起林墨言来。
车没开,她的心就悬在半空,生怕林墨言再次跳车。
“舍得了!”
林墨言重重点头,似是一语双关。
而后,他望着窗外,用很低的声音说:“只记住最美好的就行了。”
徐图微微蹙眉,不知他是在自言自语,还是在跟自己的说话。
她抿了抿唇,也看向窗外,那片她和林画共同拿来当画布描绘过的广袤天空,回想着林画用手比划出来的各种画面,解颜而笑。
“小徐呀……”
忽然,林墨言转回头看着她,眸光深邃,像是有话要说。
“怎么了?老林?”徐图眨了眨眼。
林墨言拧着眉,深吸一口气后,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,才一把捏住她的肩膀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你别被画画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给骗了。”
“那小子是个渣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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