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辅相成。
霍去病心中一阵暖流,
他知道,据哥儿因迁都之事忙得脚打后脑勺,连睡觉的功夫都没多少,尽管如此,据哥儿还在惦记自己。就是这些小细节,最让霍去病感动,一直以来都是如此,
据哥儿就像润物细无声的春雨,总是默默付出。
“据哥儿,我好多了。”
“定是因为要见表嫂和侄儿了吧,你们多年没见,现在于洛阳相见也好,我想到要见到父皇,还有些紧张呢。”
刘据声音亲和,带着明朗的笑意,
他还真不是胡说,虽然迁都案一大串下来,费了不少功夫,也有令人难过的事,但游戏难度不大,刘据自己都可以摆平。
说实在点,没有便宜老爹搞事,日子都过得顺了不少。
自离了长安,刘据总有种莫名的感觉,他和便宜老爹的相爱相杀还是没完,至于落在什么事上,自己就不知了。
“我对不住他们母子太多,以后要好好补偿才是。”
霍去病感叹。
他将老婆娃儿送出京,表面上是要儿子去医病,实则都是为了据哥儿。那时陛下和太子的关系愈发紧张,大局随时倾覆,霍去病不想现出弱点。
尽管霍去病是为刘据,但他却不说。也没什么可说的,家人就是如此,你为我牺牲,我为你牺牲。
霍光如老僧入定,看似是喝茶,实则一对招风耳却支得老高,比过年回家村口的老大娘还八卦。
“我只怕是....”霍去病顿了顿,“嬗儿会生我的气。”
想到等下见到儿子,还不知说什么,霍去病又长叹口气。
“无妨,我帮你周旋就是。”
刘据直接包揽下来。
“陛下!”
霍去病正要开口,霍光赶紧打断,
“微臣有一事不明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微臣记得陛下说过井田制是劳役地租,鲁国初税亩是实物地租,微臣私下想了许久,仍有几处想不通。”
刘据回忆了一下,自己什么时候和霍光讲过这个?
恍然想起,
这恨不得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!
怎么拿到现在来说?
但既然霍光问到了,刘据就点头道,
“你说就是。”
霍光拿起纸笔,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,不顾傻大哥呲牙咧嘴,和陛下探讨起了学术问题。
幸好,卫伉的声音在外响起,
“陛下,太上皇的船在外面。”
“父皇?”
刘据有些疑惑,距离洛阳还有小半天的路程,便宜老爹迎出来这么远来接自己?以刘据对便宜老爹的了解,他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干的。
想来,只能是肚里又没装什么好事。
没人比刘据更懂刘彻,
小熊不仅是懂现在的小猪,更懂未来的小猪。
禅位只是一时的事,只能说便宜老爹暂时对皇位和长生没兴趣了,
但不要忘记一件事,刘彻有着远超常人的精力,就算对皇位和长生没兴趣,他这精力散不出去,早晚会转移到其他事上,而不管刘彻做什么事,都是降维打击。
如果刘据是守序中立,那刘彻就是混乱邪恶,反正自己活的爽就行,其他人其他事,都与朕何干?
所以,刘据还是得小心着。
毕竟便宜老爹实在太不一样,他疯起来的破坏力,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。
见陛下失声,霍光提醒道,
“陛下,您要去迎太上皇了。”
“是的,”刘据点点头,起身,“随朕去吧。”
刘据刚走出,
“不必去迎了!朕亲自来了!”
刘彻一马当先,身边跟着卫青、霍嬗、桑弘羊,
“父皇。”
刘彻大步走到儿子身前,不知不觉间,儿子竟比自己高一点了。倒不是刘据又长了,而是刘彻缩了。
“你做的不错,辛苦了。”
刘彻拍了拍刘据的臂膀,微笑道。
唉?
这一副慈父的样子是怎么回事?
竟然还有点感动。
便宜老爹转性了?
“父皇,您也辛苦了。”
“朕不辛苦!”
刘彻大手一挥说道,
他也确实是不辛苦,反而乐在其中!
“微臣拜见陛下!”
霍去病、霍光身后,李敢、李陵、韩增、田千秋等君臣都对着刘彻行礼,刘彻随意扫过,在几道年轻身影稍作停留片刻,
感叹道,
“熊儿,俱是大才啊。”
小猪的眼睛就像扫描仪,一个人是好是孬,一眼就看出来了,这也是刘家人特有的天赋技能。
刘据扬起下巴自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