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承宗不信有人能完全挡住。
只要一招接不住,不是死鬼就是反贼。
至于做好事第二个目的就单纯多了。
他要用驿站的马,换那些富有农民的驴和骡子。
马实在太能吃了,刘承宗无法承受三百多匹马带来的口粮消耗。
兵可以当儿子养,每天吃一斤半就没人报怨,吃两斤就高兴没边儿了。
马得当祖宗供着,一天五斤算半饱,吃八斤才愿意带你跑。
骡子就舒服多了,吃上两斤东西,让干啥就干啥。
一匹马换两头骡子对刘承宗来说非常划算。
很快,整个队伍实现了人手两头骡子,狮子营成了骡子营。
当然,还留了八十多匹马,除军官二十余匹外,剩下的战马都拨给善于骑马的驿卒,组建了一支塘骑队,用以遮蔽战场。
骡子营完成全部换装那天,刘承宗集结了各什的掌令官,让他们每人捡根短棒子系在腰上。
骡子营第一条命令,除特殊命令与伤病员,任何人行军不准骑驮畜。
被发现就准备好挨短棒子抽吧。
总的来说,直到七月,刘承宗都在延川东部山区活得很舒服。
反正粮食抢够了,每天就带着人在山里行军,这走走、那看看,每天五十里地。
除了行军队列,没有进行过军阵转换之类的训练。
刘承宗只是尽量学着兄长的样子,把过去兄长教他的一些注意事项,重述给部下。
因为在练兵这块,刘承宗也就会安排人,但并不熟悉真正练兵。
曹耀倒是会练,可这人懒得练,他觉得训练农民军是出力不讨好,这帮人早晚要死,能活个几场仗也就对战争熟悉了。
到时候再教也不迟,省得浪费感情,辛辛苦苦把人教好,一场仗下来人没了,心里多难受。
这就导致骡子营在军事问题上,认知出现了断层。
刘承祖的言传身教,目的是把一般人普遍会犯的错误教给刘承宗。
刘承宗也学习得很好。
可一般人都不会犯的错误,刘承宗不知道。
他只忙着记录山川地形,方便以后打游击了。
顺便还带队伍里没出过家乡十里地的老弟兄们,看看名胜古迹,古代的石刻、赫连勃勃的白疙瘩庙和坟地。
他们沿清涧河往东南一直走,走到蛇曲,看过波涛滚滚的黄河。
更往北的地方,是延水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