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降将军被抓了?”
半路上,东渠众将领灰头土脸,满脸阴霾,这还是他们自攻打南夏以来,第一次尝到败绩,就连底下军士们亦是垂头丧气的。
“是,末将队中的小兵亲眼看见,降将军被五花大绑倒在南夏那个卢将军的马背上,带进城了。”
贾敖背着手来回踱步,脸黑成了锅底。
有将领安慰他:“主将别担心,既然降将军被抓时还活着,就说明南夏暂时不会杀他。”
“废话!本将能不知道?”贾敖斥道。
他不是担忧降娄被杀,他是怕南夏会以此为要挟。
万一他们拿被俘将士逼迫他让城,那就麻烦了。
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叫他吐出来,哪能甘心?可若是不让……
背后的将士们可都在看着,他这个主将这般冷血,必然要失军心。
这种时候,他倒是宁愿降娄已死。
贾敖与几个将领商议对策的时候,黄校尉,哦不,现在该称呼他为析木了。
析木走到一边无人的地方,快速写了封信,接着朝天吹了声口哨。
一抹灰色影子自不远处的半空俯冲而下。
析木将信熟门熟路的绑在灰鹰腿上,没过一会,灰色影子又飞向天空,朝着东渠京城的方向慢慢远去。
荣安驻兵营,大军连日作战,击退东渠后第一件事就是全体大休,云窈走在一顶顶帐篷间,就听震天响的鼾声彼此起伏,连成一片简直比东渠用重石机攻城的动静都不遑多让。
他们刚刚送走水师营的水师将士,胡硕之和霍岩青等亲卫护卫在她身侧,作为众将领里少数知晓她真正性别的人,胡硕之轻咳一声,略有些尴尬:“军中粗人,让娘娘见笑了。”
云窈摇头:“大家御敌辛苦,这段时间,难为你们一直撑着。”
胡硕之小心的说:“没想到皇上会让您过来,战场上刀剑无眼,不如您坐镇后方,末将等在前方听您差遣指挥就是。”
知道他是担心她的安全,不想让她上阵。
“战场瞬息万变,哪能任由我躲在你们身后,况且如果我是那等怕死之人,也不会千里奔赴而来了。”
胡硕之想到曾经她领着他们去劫法场的事,还有对着承玄帝的那当头一箭,默默地闭了嘴。
却在这时,卢波找了过来:“主帅,柳将军请您过去一趟。”
他衣袖上溅了许多血迹,先前他和柳南笙一直待在关押俘虏的地方,这些血都是东渠敌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