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如同是一艘孤行的小舟,漂浮在无尽波涛翻滚的江面上。
舵手只有她自己,面对一个又一个浪头打来,也不曾想过躲在旁边那艘巨大的帆船身后。
她踽踽独行了太久,已经忘记了,依靠别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。哪怕是前世满心依赖的人。
沈宝昭从书案上跳了下来,落在萧元怀的身前。
反手紧握住他的双手,略带愧疚道:“阿怀,对不起。我没想那么多。”
萧元怀松开她的手,长臂一捞,将她揽入怀中,让她坐到了他的双腿之上。
沈宝昭顺势攀住他的肩头。
萧元怀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,轻轻地在她脸上啄了一下。
与之前的攻城略地不同,这个吻吻的轻柔,吻的小心翼翼,就犹如怀中的她是珍宝一般。
沈宝昭的脸颊像是被羽毛轻微扫过,挠得她心头痒痒。
萧元怀用指腹轻微摩挲着她如玉般的面庞,将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。
“昭昭,你该试着相信我。”他轻叹一声。
他害怕,怕他的昭昭因着皇城上被射杀的事情,再也不想相信任何人,哪怕是他。
他也很挫败,没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,以至于她不管碰到什么事情,从始至终都没想过依靠他。
沈宝昭将手从他的肩头抚摸到他的脸庞。坐正了身子,认真地望着他深邃的眼眸。
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,清脆的声音答应道:“好。”
他的眼中露出欣喜的光芒,就如同暗夜空中绽放开的绚丽焰火般,五彩缤纷。
一把将她重新抱入怀中,有力的臂膀紧紧箍着她,好似要将她揉入骨血之中,如同那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。
书房烛影重重,二人的身影倒映在纱窗之上。
窗外竹影婆娑,被风吹得沙沙作响,配上虫鸣声,仿似一首新的乐章。
夜渐渐深了,萧元怀仍旧没有要走的迹象。
沈宝昭只好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,“阿怀,如今拓跋都已然不会再出现,这事会如何收场?
是否会影响到两国的关系?亦或边境是否会继续不太平?”
她很是担心,白日里处理拓跋都时并未想太多。只觉得他万分的恶心,要帮着拓跋奈将他毁尸灭迹。
但拓跋都身份不一般,牵一发动全身。她现在更怕的是,挑起两国战火,让好不容易平静的边境,又重新陷入水深火热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