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突然想起年少时候,曾经幻想过的,以后会嫁给爱情的样子。
生两个孩子,养一只猫,一只狗,再在院子里种满向日葵和三角梅,夏天的时候玩水,冬天的时候玩雪,等枫叶落下,一起来为彼此许愿。
如今,陆柏宴向她表明真心,他又是她年少时喜欢的人,江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触动的,只是她被伤得深,不敢再轻易回头。
当然,裴慕青这些年对她的付出,也让她做不到熟视无睹。
江瑶拉高被子,静静地靠在床头。
许久。
她回了条信息,【陆柏宴,三个人的世界太拥挤了,这样下去必定会有人受伤,爱一个人需要勇气,而我已经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,没有义无反顾,也没有一腔热诚了。】
总归是伤感的。
陆柏宴坐在车内,眼神微暗。
他想,人心都是肉长的,再硬的心也该泡软了,她怎么就这么狠心呢?
后来一想。
过去不肯,是因为有误会。
现在不愿意,是因为她不爱他了,自然不肯重新回到他身边。
这一辈子他似乎都没有为谁疯狂过,除了江瑶,原来为了自己爱的人奋不顾身,到最后却发现她爱上别人,心情竟会如此糟糕。
焦躁和不甘仿佛一只无形的手,紧紧攥住他的喉咙,让他呼吸困难。
他回她,【我不会强迫你,以后都听你的,好不好?】
【那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,能做到吗?】
【你真这么狠心?】
【这样对我们都好。】
【可对我来说不好,江瑶,这也算是对我的惩罚吗?】
没人再回复他。
陆柏宴颓然地靠在座椅上。
再难搞定的项目,再难缠的客户,他都可以游刃有余地拿下,不带一丝犹豫。
唯独江瑶。
他对她,无计可施。
陆柏宴抬手,揉了揉太阳穴,打开车门下车,初冬的寒意仿佛伺机而动的千军万马,瞬间将他淹没,杨勇递上大衣,被他拒绝。
看着他清寂落寞的背影,杨勇也只能默默叹息。
半夜的时候。
江瑶出来喝水,远远看见裴慕青侧躺在沙发上,客厅暖黄的壁灯打在他的周围,像是给他染上了一层温和的光晕,淡淡的,很柔和。
她停下脚步,看了很久。
感情会让一个无坚不摧的人有了软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