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,林书婉心如死灰,她终于可以确定当年在火车站大火中逆行前来救她的男人,或许从来都没有爱过她。
否则,他怎么舍得这样作贱她?
林书婉惨然一笑,“倘若我非要争个高低呢?”
争?她拿什么争?
不管是五年前也好,还是五年后也好,他的身边站着的都不应该是林书婉这样的富家千金。
陪他出生入死的是陈颂秋,躲在盛城享受着他战功带来荣耀的是她林书婉。
她有什么资格拦着陈颂秋过门?
看着林书婉软硬不吃的胡闹着,许望钦脸一横,坚定地说道:“这件事我只是来通知你,等我见过督军,请他老人家在结婚证书上签了字,立刻登报声明。”
“既然要登报,那就请在你们的结婚证书旁边附一则声明,你我婚姻无效,一别两宽!”
林书婉脸上更是坚决,心如刀绞一般。
许望钦和陈颂秋的婚事登报,无异于是在全国人民面前公然的折辱她。
她虽然是明媒正娶,可登报闹到人尽皆知,所有人都会知道她的丈夫将随军夫人扶正。
这也就意味着,她跟许望钦的婚姻成了玩笑,她日后留在许府不明不白!
这些年,她为了维持许府的风光,不喜打牌看戏的她,也无奈上了牌桌,成了戏园子的常客,只为让许府依旧能成为盛城上流社会中的一员。
如今她跟那些夫人太太姨娘们来往甚多,日后也免不了要打交道。
一旦登报声明,她日后要以什么身份见人?父母也会因此被人议论折辱。
“林书婉!”许望钦微怒,厉声喊了一声,正对上林书婉那双敞滟的眼睛满是委屈,他的语气又弱了下来:“在前线,我生死未定的时候没有跟你离婚。现在我活着回来了,就更不可能跟你离婚了,这样的话,以后不要再说了。”
“不是你要跟我离婚,而是我要跟你离婚。”
林书婉憋了许久的眼泪,还是忍不住滑落,“当年富商千金林书婉倒贴你许望钦的消息登报后,你我的婚事很快定了下来。
如今我们要离婚,我也能花钱买版面做大字报!”
“你……”许望钦一想到五年前的报纸,脸色瞬间垮了下来。
当年林书婉就是用这种方式来逼婚……
如今她又要故技重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