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兴侯府,正源堂内
舒氏坐立不定,双手反复互握着,频频望向窗外。
待见云景披着斗篷匆匆回来,她顾不得冷风,急巴巴迎过去,忙问:“世子呢?没有在邝氏那里么?”
云景呵着气脱了斗篷,一边搓着双手,一边回说:“奴去闻雅阁问了,说是世子好些天没去哩……奴瞧着,那边儿好像整理着箱笼,瞧那意思,竟像是打算回海安伯呢!”
“你没看错吗?”舒氏抿着唇,眯眼问,“邝氏没见你?”
云景摇摇头:“奴说要给邝夫人请个安,那边儿的人却说,邝夫人似有不豫,这两天,就连二姑娘都没叫近前。”
“这是何意?眼下好事将近,她却要临阵退缩?”舒氏想了想,让云景去查盛向浔上次去闻雅阁的时间。
“奴都查过了,时间对不上!”云景小声劝说,“要奴说,悟本斋和闻雅阁两边儿要通个信,也未必须得两个主子见面啊!”
“哼!世子近来躲我,邝氏那边儿也避而不见,闹到最后反倒成我的事儿了!这一个个儿的,擎等着捡现成的便宜呢!”
舒氏气得面容泛红,一双手拍在案几上,叫云景唤人去安排马车:“走,咱们即刻去盛国公府!”
……
闻雅阁内,邝绮姐儿倚在靠枕上,看着侍女清点包裹。
“夫人,咱们现在离开……是不是不大妥?”大丫鬟清泉陪坐在旁,小声嘀咕,“眼下局势将变,咱们这时候走,岂不落话柄于人呢?”
“走不走的,不在于咱们,而在于形势,我让你们收拾,一方面确是做个准备,更主要的是挡了舒氏的会面。”邝绮姐儿咳了两声,才说,“要我看,事情定下来也就这些时候了,咱们做好准备,待势而定。”
“若好事成,那边儿怕是要嘀咕咱们捡便宜呢!”清泉给邝绮姐儿剥着果皮,努了努嘴,“奴听说世子近来也不肯见她。”
“捡现成的便宜有何不好呢?”邝绮姐儿笑了,“左右我膝下只有淳姐儿一个女郎,未来几乎不可能再有旁的孩儿。淳姐儿若能做公主自然是好,可若做不成,也有海安伯这个爵位可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