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首辅言远抚着胡须,颔首:“户部今儿清晨上报给了内阁,皇后中午时也叫人前来传话,说自景和年间,朝廷就没有再厘清田亩、统计人口、核对属于朝廷的资产了;眼下既有这个安排,那不妨动一动嘛!于是此事就算定下来了。”
“哟,若是这样的话,那户部此番岂不是又要富起来了?那咱们的拨款能不能跟着提提啊?!”
工部尚书陈择明略显兴奋的看着同僚,那样子,高兴得好像是他自己发财了一般哩。
“若是户部真能大方一回,那还真和我们工部发财了一般呢!”
陈择明自从都察院调到工部去当尚书,真真是体会到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滋味,“你们也别笑话我,我们工部只器物制作与设计这一部分,就需要国库的支援。”
“陈大人此言差矣,要说需要国库支援,咱们六部……哦,除了那个户部,哪个不需要国库大力支援?都要给她盛文臻说好话!”
礼部尚书何本出笑呵呵地打断陈择明的诉苦:“安大人在位时,常常削减礼部,闹得我们接待藩国使臣的部门常常心惊肉跳,生怕谁打碎了器件需要另从内务府购买。眼瞅着又快到各国朝贡之时,我们好几个清吏司的主事都开始发愁了。”
“何尚书您既这样说,那等下届乡试会试,有关的修葺工作,您们礼部自己安排吧,我们工部营缮清吏司可接不了了。”
登时,何本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。
一句话说噎何本出的陈择明,却依旧喋喋不休的诉苦。
“陈尚书,本官怎么恍惚记着,你们工部的营缮清吏司还负责木税、还有苇税哩!凭此,你们工部只一个季度就能收入一万多两的白银呢!更不要说所有修缮需要用到的木材、琉璃等物皆可有工部其他隶属机构提供。”
“梁大人算得好账!”陈择明苦笑着拱手,“收入是有的不假,可……不说旁的,只说修缮官府、城垣、营房这几项,就足以让工部入不敷出了!更不要说修建帝陵这等重大要事,其所需银两,工部自主收入都不够其所需银钱的零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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