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外面多有传言,说吾师认为社学、官学当增加女子礼仪、女红厨上等技能的课程分量……其间不乏以讹传讹者,说吾师提议给太女教材增加此类内容,实乃可笑至极!分明是民间无有见识之徒的妄想罢了!
吾师静阁先生之所以有此提议,不过是怜悯那群让科举淘汰下去的女郎,若教她们有个谋生的本事,以后也不至于过得艰难……只是不想三人成虎矣,明明是一腔爱护之意,却演变成了看不得女郎好,实乃可气可恨矣!”
“季郎君既然能说出这番感悟之言,想来也是懂得因材施教,既这样明白,就当晓得皇储所学与普通学子大不相同。
诸子百家、各行各业,若要悉数精通,自然难之又难;可若知广不专,那其间之难度,可就轻了很多。”
众人没想到,盛苑说着说着,竟然顺手回答了刚刚忽视的问题。
“盛文臻,你这不是想让公主样样知晓样样稀松!”都察院有御史听不下去了,开口就忿忿地嚷嚷。
盛苑可没有忍气吞声的美德,听到无端指责,置之不理可不是她的做派。
本着“官场无老幼”的原则,盛苑对着满头银发的老御史直接问:“样样知晓样样稀疏是有前提的,那就是见多知广!想要样样稀疏,那你得先样样知晓才成!本官多问一句,御史您有没有把诸子百家悉数研习精通呢?”
“这、这、这……你、你、你……我、我、我……欸呀!”没想到盛苑在对论的百忙之中还能抽空对他进行打击,老御史胡子都给吹起来了。
这不讲规则不讲武德的盛文臻,欺人也!
默默地怒叱了盛苑半晌,老御史这才甩了甩官服袖子,干脆地赠送了盛苑一对白眼儿和一声冷哼。
“盛侍郎既认同皇储当博学广闻,那自然也不该认为皇储之教育可由一人独揽。就像盛侍郎之前所说,集百家之所长!学识当这般,用人何不同?”
季骢这招以彼之矛攻彼之盾顿时吸引不少官员的视线。
这俩人你回答你的、我回答我的,瞧着好像驴唇不对马嘴,可偏偏不久之后他们还能把前面忽略的问题逐一答上。
说起来,这俩人也奇了,脑回路是真和普通人不同啊!
“季郎君,本官再次声明,皇储之师是谁,有几人……像这些细则,那皆是皇上皇后所要考量的事,本官只会听之从之。”盛苑这话说得自己都无奈了,这群人非要把独占太女师的名头扣她脑袋上是何意?!
“既然无意为之,何不上疏自明?!”季骢没言语,都察院又冒出个御史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