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元帝这么多年早就习惯皇后这般,被带的也不觉得如此称赞有何不妥。
倒是一旁跟来的小郎君嘴角儿微微颤抖。
承元帝注意到,也没多想,指着小郎君与盛苑说:“这是护国公家的小哥哥,最是擅长书法,以后在南书房和皇孙一起读书,你要是想练草书,找他启蒙也是不错的。”
他将这个侄重孙待到满福宫,也有让皇后关照之意,虽然他看重杨家子,但是毕竟皇后总理后宫,很多事情绕不过她。
听到杨家子的来历,皇后倒是热情许多,不过她却没提让盛苑跟着练书法的意思。
盛苑看看眼前这个跟她姐姐般般大的少年,见他瘦瘦高高的,虽然看着挺拔绰约,可是总觉得和自己不是一类人。
便跟承元帝说:“皇上姨爷爷,我还是不要练草书了吧,我要是练出来,估计自己都不认识写的究竟为何哩!”
她这话又把承元帝逗笑了,无语的指着盛苑摇头:“懒就说懒吧,恁的说这么个荒唐的理由……算咯,不练就不练吧。”
说是这样说,他看着盛苑那张犹若刊印出来的诗作,笑说:“也不能只会这一种字体吧?规规矩矩的,没有鉴赏性,以后和人家同窗同僚聚会,人家要笑话你的。”
“咦?人家笑话您的外甥孙女儿,您怎么还笑呢!您该当生气,打他们板子啊!”
被盛苑的大眼睛一瞧,承元帝哭笑不得:“哪能随意打人呢!御史攻讦朕,朕都没恼过。”
“御史规谏您,虽说有时多事些,却也是履行职责;可是若是日后同僚嘲我笔迹不见风格,那是不务正业!国库每月给的俸禄,您从内帑拨的银两,可是让他们为朝廷工作哒!他们有工夫嘲笑同僚字迹,而不见同僚公务繁忙,不能见贤思齐,可见心思没在自己公务之上。
更有闲暇之时饮酒设宴,既不将精力放在修身齐家之上,更没有将精力放在忧国忧民,为治国平天下以设计,可见平日里大多应付了事!这样的人拿着丰厚的俸禄却不帮您分忧,国库和内帑委不委屈!于您更是吃亏!”
承元帝:“……”
让这小丫头一说,他怎么感觉好像……一群硕鼠吃他家粮仓的粮食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