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问有些同情安国公夫人了,只盼这位诰命夫人有些理智,要不然,皇后的怒气恐怕就要她承受了。
姜怀谦自斟自饮数杯水,这才摇晃着扇子很大方的表示:“若是表兄这次帮孤解决了难题,孤就将以前的嫌隙翻篇儿了!”
何问嘴上夸他主子大度,心里却不免腹诽:还嫌隙呢,不就是单方面吃味儿皇后娘娘疼外甥么!
“这次之后,就看安氏的了,要是这样都留不下屿哥儿,孤也只能亲自将孩子送回去了。”姜怀谦叹口气,自觉已经仁至义尽,大不了待他继位再多看顾看顾就是了。
茶楼包厢里,盛向浔体会到啥叫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。
他这边说男女授受不清,不好关门叙话;人家国公夫人那边儿就表示她已将近耳顺,又有如此多的仆妇在前,光明正大的很。
他这边拿自己官身说话,让她不要逼迫朝廷命官;人家国公夫人那边就表示他一身常服,既不是奉命办公又不是立在官署,以安盛两家世交来说,她也算的他的长辈,此刻该论私而不论公。
“盛家三哥儿,论情论理,你是要叫我一声伯母的,就算是伯母倚老卖老一回,我们家的屿哥儿,你是要还给我的!”安国公夫人五十多岁,面容可亲、言语和蔼,一身奢华锦裙衬得她富丽清贵,言笑间有种不容忽视的威严。
她不容拒绝的态度,让盛向浔有些烦恼,他将两孩子推到身后,两手一摊,颇有些无赖的说:“伯母,既然说到交情,那我也就腆着脸自称一声侄儿了!
伯母啊,就像您说的,咱们盛安两府交情匪浅,那作为小辈儿的就请您疼疼咱,莫要让咱为难啊!
咱们明人不说暗话,要是您能把孩子接走,何苦在这儿等着呢?有本事您把人从太子府接走,也显得阵势不凡啊!
我直接跟您说吧,太子把孩子搁我这儿时说了,让我把孩子安然送回,我要是做不到,那是我的不是!
我不能因为您就平白落得个不是啊!那显得我多无能?您给儿子铺路,不能把我填坑里不是?
要不这么着,咱现在一块儿去太子府,我把孩子送到太子受伤,您再直接从太子那儿把孩子接走,好不好?”
安国公夫人显然没想到,翰林院的文官竟然不要脸面的好像个纨绔!他不该迂腐的掩面避嫌么?不该赶紧把屿哥儿当成烫手的山芋脱手么!
怎么这样混不吝呢!
有那么瞬间,安国公夫人脸上的笑容有些秉持不住。
“苑、苑姐儿,我能回到姑姑身边吧?”安屿圆眼含泪的在盛苑耳畔小声询问,惶惶不安溢于言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