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次与何大清冰释前嫌之后,许富贵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尝过这般滋味。
这天大概是高兴过头忘了分寸。
漫长的夏季终于结束了,进入了八月底,新学期来临。
李建国、刘海中以及院子里的其他空闲人,提着各自大小包,一起来到了火车站,送刘光齐和丁秋楠踏上了各自的旅途。
首次离开家乡的刘光齐眼中湿润,说话略带哽咽。
刘大妈忍不住紧抱儿子痛哭:“光齐,去学校要好好读书,经常给我写信,让我知道你在外过得怎么样?”
刘光齐强忍泪水回答:“放心吧妈妈,我会记得的。”
相比之下,丁秋楠的家人没有到场为她送别,陪伴她的只剩身为师父的李建国。
李建国提醒道:“秋楠,有空给家里写封感谢信,让他们不要担心你,遇到困难就告诉我,知道我们不是外人哦。”
作为她唯一的学生,师父李建国殷切地对她寄予期望,而丁秋楠的性格过于羞涩,从不愿意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他人,即使是师父,对她的内心世界也只能猜测。
这样的性情若在外面闯荡,肯定会遭遇诸多困境,这让李建国对丁秋楠也略感忧虑。”师父,我明白的。”
丁秋楠轻声应诺。
猛然,她鼓足勇气,从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到李建国手中,”师父,你拿着,到家后再拆开看。”
李建国接过信封随意摸了摸,觉得它只是一个寻常信件而已。”这是什么东西?”
他对她的举动感到不解。
“等回到家你自己就知道。”
丁秋楠吞吞吐吐不肯明说。
鉴于她的羞涩,李建国并未多想,把信封妥善收了起来。
车厢内很快就拥挤不堪,连进出都非常困难。”老李,该走了,火车快开了,再不走就挤不下了。”
刘海中催促道。
“知道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
李建国对刘海中说着,同时继续对刘光齐和丁秋楠进行嘱咐:“我知道你们都能应付,但还是要小心。”
刘光齐信心满满地答道:“师父放心,我会照应师姐的。”
而丁秋楠只是专注地看着李建国,点头应允。
火车即将启动,响起了汽笛声。
面对离去的情景,李建国只得挤出车厢,透过窗户目送刘光齐和丁秋楠坐上列车远去。
胡桂英望着火车离去,顿时放声哭泣。
刘海中心情复杂但毕竟男性气概作祟,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。
听到妻子悲泣,他略显恼怒:“咱们光齐不是离开这个世界了,他是去上大学,你别瞎哭啊。”
原本有些伤感的李建国,在听了刘海中的话语之后,竟不禁失笑。
三人乘坐公交车回到南锣鼓巷。
在家门口,贾章氏看到他们似乎哭过的样子,颇为酸涩地对着梁拉娣嘀咕:“看见了没,读大学又能怎样,出了校门就跟咱们不是一条心。
比起东旭强多了,是不是啊?”
梁拉娣暗自认为这不一定是绝对事实,但她深知此时不敢反驳,唯有附和道:“妈妈,你说得没错,谁还能超越我男人呢。”
这段日子相处下来,贾章氏与他们的冲突并不多,由此可见李建国的沟通处理能力相当娴熟。
回家后,李建国打算用湿毛巾擦汗,却发现衣袋里藏着丁秋楠留给他的信。
他心里嘟囔:“小姑娘净搞这些花样。”
李建国微笑地将衣服丢在一旁,打开信封,抽出信纸一看,顿时愣住。
信的第一句话本该是敬称‘尊敬的师父’,丁秋楠的信却变成了‘亲爱的师父’,让他疑惑这是写信紧张所致。
随着继续阅读,李建国逐渐明白,这并不是意外——他的女性 在思维上似乎有了某种偏离常态的表现。
难怪丁秋楠坚持要他在家里再看这封信。
考虑到她的羞涩性情,这样做也许是她试图隐秘地表达情绪。
这时,厨房里的秦淮茹给孩子换尿布听到外面安静,好奇询问:“建国哥,你在做什么呢?”
李建国连忙收好信纸解释:“没什么,想到些公事需要想想。”
对于这样敏感的事宜,他无意隐藏,却难以开口讨论。
毕竟丁秋楠已经去上大学了,什么时候才会再来这里还是未知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