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继续逆流而上。
一直走着,走着。
直到,跨过那道奇异的屏障。
来到了那些身影所存在的混沌。
他,又一次看到了那座层层堆砌的“金字塔”。
“金字塔”的顶端,王座仍在。
凤冠霞帔的人儿,依旧冷漠。
嗡!嗡!嗡!
江玄识海中,米粒大小的命魂闪烁着荧荧光辉,如黑夜中的一点星辰,如田野间沉浮的一粒萤火。
存在着;
但,渺小至极。
这一刻。
无垠的道墟,悬于苍穹的道祠中,南宫明月睁开了双眸,鎏金神焰流动,愈发淡漠的眸光,渗透出丝丝温润和追忆。
嘴角勾起一抹笑容,依然冷冽,带着些许讥讽。
“原来,这也是你的命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呵呵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南宫明月发出了古怪的笑声。
无量道尊早已远离,闭目养神,充耳不闻,心底却一阵发寒,不该他见得、听得,他只能装作什么都听不到,什么也都看不到。
“这都叫什么事啊!”无量道尊心底暗自叫苦。
一番古怪的笑声后,南宫明月眸中的冷漠退去,仿若消融的阳春白雪,讥讽的笑容不再,转而流露出深切的担忧和愁思。
鎏金神辉闪耀,体内传出一声清脆的凤鸣。
涅槃神火熊熊灼燃。
在其识海,本就斑驳的神魂,主动剥离,命魂裸露,迸发着耀眼的光辉,如亮及星宇的一轮弯月,如普照大地的煌煌大日。
嗡!
江玄那荧荧命魂,如重新添油的烛火,愈发地明亮,不再摇曳,不再垂危。
这一瞬间,识海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停滞。
昊天的记忆,被迫停止,无法再“强行塞入”。
察觉到了江玄的变化,昊天略微有些惊讶,“不愧是我选中的肉身,着实不简单!”
“命魂这般奇异不说,竟还有异士为你补充。看来,你也有着不同寻常的过往。”
“不过,仅是如此,还远远不够!”
昊天讥笑,“灵魂暂时安息,肉身……你又如何阻我?”
血桥架在昊天和江玄的肩膀上。
那被切断脑袋的两个脖颈,成了昊天夺舍的诡谲神通,毫不费力地将自身肉身能量,灌入江玄体内,同江玄肉身融合。
也不知,究竟是谁居然能有如此神力,削了昊天的这两个脑袋。
又或者……削了的脑袋,本就是昊天有意为之?
亦是此时。
在玄天界未曾解封的生命禁地。
同古魔蚩尤对峙的江昊天,心底没由来升起强烈的忧患,浓烈的不安,让他很是痛苦。
经由玄黄之火淬炼、趋于返祖的血脉,无规则地躁动着、沸腾着,好似在向江昊天传达着某种讯息。
求援的讯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