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的月,难怪这么漂亮。
沈津辞没有说话,只是在心中无比的庆幸,她拥有这般的出身。
这份庆幸,后来在弥留之际,沈津辞反反复复回想,终于确定,那是出于侥幸。
他确定,这样的边月,不会属于任何一个普通人。
她注定是要成为名流太太,穿着绫罗绸缎,只需要操心家中那用不完的资产如何挥霍。
而自己所拥有的,足够她一生挥霍。
那顿晚宴,边月没有现身,边楷同众人宴饮,沈津辞走向他,不动声色地问:“边伯父,您女儿不下来吃点东西吗?”
边楷很是慈爱温柔,显然是听之任之的态度,他说:“随她去吧,她不喜欢这些事情。”
沈津辞有些遗憾,他很想再看看那般的笑容。
但这显然不合时宜。
于是他转了话茬,和边楷聊起了别的。
他谈吐得体,气质过人,有意展现,边楷又怎么会不满意,后者看着他的目光,满是赞赏。
沈津辞21岁的这一年,第一次见到边月,之后很长一段时间,这个小姑娘的名字都会以不同的形式,出现在他的生活中。
某次会议结束,沈津辞问边楷要了张边月的一寸照,边楷笑着看向他,打趣道:“沈先生这是觉得我的小月亮长得好看吗?”
“边氏和利兴的合作,边小姐是股东,需要一张得意的照片,放进资料里。”他这般说,语调诚恳,听不出一丝丝端倪。
边楷也没多想,将照片给了他。
边月很爱笑,就连拍证件照,都是笑盈盈的。
她身上有种世事不知的天真。
后来这张照片,放在沈津辞的钱夹里,再也没有拿出来过。
沈津辞22岁这年,病情加重,他向沈书建议,加快速度,将流落在外的弟弟找到。
沈书并不想要放弃这个自己培养了多年的儿子,他皱眉看他,不甘心地说:“就没有别的办法吗?”
“要是有别的办法,我不会想要舍弃自己的性命的。”沈津辞摇摇头,平静地说:“爸,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