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游崩溃了,挥拳朝他而去,可卓跃民却举起手中的孩子,将孩子也扔下了悬崖。
凌游一个飞奔鱼跃,上前去抓住孩子,可却慢了一步,他亲眼看着孩子也掉了下去,当那个孩子与自己面对面时,凌游发现,这个孩子,正是儿时的自己。
不等凌游反应过来,就听卓跃民在悬崖边幽幽道:“杀了我,杀了我你就报仇了。”
凌游起身之后后退了两步:“不,不能,我不能亲手杀你。”
卓跃民依旧在咄咄逼迫:“你是个孬种,杀父之仇你都不敢报吗?”
说着,卓跃民指了指悬崖下:“你看看,你的父母都被我推下去了,哦,包括你的人生,来吧,杀了我,杀了我你就得救了。”
凌游此时只觉得头痛欲裂,他抱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嘶吼着,挣扎着,煎熬着。
可卓跃民的声音却始终萦绕在他的耳边,在不停的刺激着自己。
直到这一刻,凌游再也忍不住了,他猛地起身,便朝着卓跃民声音的方向扑了过去。
可就在他看清前方的路时,却发现卓跃民已经自己跳了下去,而他,却因为扑了个空,惯性的原因停不住了脚步,紧接着,也掉落下了悬崖。
“不,不要。”凌游嘶吼着挣扎,突然,他猛的睁开了眼。
而这一声喊叫,却把坐在他身边的魏书阳和卧室沙发上的秦艽给喊醒了。
秦艽率先冲了过去:“老公,你醒了?你感觉怎么样?”
魏书阳没有说话,而是拿起凌游的手摸了摸脉。
凌游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,满头大汗。
秦艽给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,接着用手摸了摸凌游的额头。
随即激动的向魏书阳说道:“魏爷爷,他不烧了。”
魏书阳又感受了一会儿凌游的脉象,接着便起身去拿来纸笔重新写了一个方子。
见魏书阳写好方子,秦艽要去拿来送下去,可此时凌游的手却将她的手紧紧抓着,也不说话,就这么眼神发直的盯着天花板,豆大的眼泪珠子顺着脸颊流在枕头上。
魏书阳见状便自己走出了卧室,来到楼梯口:“小白,小山。”
听到魏书阳的呼唤,睡在沙发上的铁山猛地一睁眼,接着一个翻身便下了地,然后快步朝楼上走去。
白南知此时艰难的睁开眼,也踉踉跄跄的跟了过去。
取了方子,铁山急忙将药方送给了一楼客房里熟睡的一名医生,并催促他快些让人把药抓好送来。
而卧室这边,魏书阳正手持着银针在凌游身上几个穴位上下针。
就见魏书阳一边下针一边说道:“人生在世,就有八苦,生、老、病、死、爱别离、怨长久、求不得、放不下,佛前有花,名曰昙华,一千年方出芽,一千年再生苞,一千年再开花,但弹指即谢,只有刹那芳华,人也亦是如此,生得如夏花之绚烂,便也无遗亦无憾,你又何苦累得自己?放下执念,万般皆自在。”
几针下去,魏书阳抽出最后一针,走到凌游的身前,看着凌游的脸笑了笑:“孙子啊,一笑一浮沉,一休一来去,一念一世界,一梦一轮回,就让万物,就归于缘分和造化之间吧,别苦了你自己。”
说罢,魏书阳的针在凌游的印堂穴刺下,接着反复的揉捻:“孩子,哭吧,大声哭出来,别憋坏了自己,哭吧,哭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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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卓跃民此时却回头朝他一笑,只是轻轻一推,便将母亲也推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