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入新世界,新身体的白圣,第一反应就是赶忙运起龟息养元术,稳定住自己的残存生机,并且立刻梳理记忆。
原身的生平相当简单。
小时候在家是长女,年纪稍大些就帮忙带下面的弟弟妹妹,干点力所能及的家务活,成年之后听从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出嫁,与丈夫生儿育女过日子。
孩子大了,开始操心孩子婚事,孙子孙女出生,则帮助他们带孙子孙女。
等孙子孙女上学,用不着他们。
他们就回老家,靠着养老金以及几亩地生活,可谓是一辈子都平平淡淡。
没遇到什么特别好的机遇,特别好的事情,但也没碰到什么特别坏的事。
直到二十年前。
那一年原身老伴六十九,年初在本地医院体检没事,结果三个月后,肝脏部位就有些不太舒服,吃了一个月的药不见好,便在二儿子的劝说下,去大城市做了检查,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病。
检查回来说是胆有问题。
当时吧,原身和她丈夫都被蒙在鼓里,说胆有问题的是二儿子,实际是疑似胰腺癌,而且可能已经扩散,肝部不舒服实际就是癌细胞扩散到了那,之所以只说疑似,主要是没进行穿刺活检。
尚且不能百分百确定。
但懂行的都清楚,八九不离十。
他们家就有医生亲戚,同时大多都说没有化疗的必要,估计只剩三个月时间。家里几个孩子商议后也决定,不做活检了,因为老爷子没有那么蠢,不做活检,尽可能保守治疗,说不定还能瞒一两个月,一旦穿刺,哪能瞒得住啊!
刚开始,原身和她丈夫还觉得没什么,可是一个月后,即便没人说,他们也清楚,得的恐怕不是什么好治的病。
特别是患病者本身。
对此的感受,更是十分清晰。
只不过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拆穿。
两个半月后,原身老伴就彻底躺到了病床上,痛的成宿成宿睡不着觉,只能吃流食,三个月多几天,便去世了。
实际如果想给他续命的话,一年两年困难,可一个月两个月还是没太大问题的。但癌症晚期扩散后,病人实在太痛苦了,他们都不忍心,如果不是不允许安乐死,他们甚至想早日送他一程。
让他少受个把月苦。
丧事办完后,家里两个孩子和一个闺女显然都不放心,原身一个人住在老家,以前夫妻俩都在,万一有个出了什么事,还有一个能帮忙拨打医院电话。
可现在就剩一个,说句不好听的。
万一出了什么事,死在家里。
他们都不一定能及时知道。
闺女家肯定是不可能去的,两个儿子都在,怎么可能去闺女家养老。大儿子在城里开了个餐馆,生意不大,就是夫妻店,不论是餐馆上面能够休息的地方,还是在城里的房子,面积都不大。
她也不大喜欢城里的陌生环境。
所以最终原身选择,跟二儿子一家住,二儿子和二儿媳虽然有在城里买房子,但他们的根基还在村里,买房子主要是投资以及方便孩子上学,学区房。
二儿子在村里开了个诊所。
二儿媳则是开了个小卖部。
生意都挺好的,房子面积也大,上下两层加起来有将近四百个平方,算上厨房等附属建筑面积,超过了五百平。
下面主要是诊所,村定点诊所。
上面是一家人住的地方。
原身搬到二儿子家后,也是一直闲不下来,有帮忙做一日三餐,洗衣服之类,还把屋前的一块地开垦出来种菜。
日子过的挺和谐。
也没什么婆媳矛盾。
最大的婆媳矛盾在于,二儿媳想让她少干点活,别干活,闲下来没事看看电视,或者找附近同龄人聊聊天啥的。
原身五十岁那年生了场重病,有些后遗症,腿脚不是很利索,每年都需要定时定点吊水保养,看着腿脚不利索的她忙前忙后,她那二儿媳是真的担心。
可是原身也不听啊,坚持干。
再加上年纪大了,要真不动,反倒对身体不好,所以后来也就只是劝她慢慢来,别着急,累了就休息,莫逞强。
如此又过了十九年。
去年年初,家里有些木质的家具要换地方,因为实木家具有点重,所以她二儿媳妇特地叮嘱原身,千万不要干这重活,等她那边忙完了,自己过来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