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

段誉微微张着嘴,想要说些什么,却又如鲠在喉,心里的憋屈之感使他极为郁闷。

此时回想起来,方觉那日牛顶天像是带着蛊惑之意,没安什么好心,可谁让自己偏偏对王姑娘起了觊觎之心?

似隐隐发觉段誉眼中敌意,萧峰神色一动,走上前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,朗声笑道:

“明日一别,咱们兄弟也不知何时才能坐在一块喝酒,二弟今日认亲之喜,莫再耽误难得的好时辰。”

说罢,不等段誉回话,哈哈一笑,拽着便往堂屋走去。

他虽与这位二弟相交不久,却知对方既诚且倔的脾气,加之儿女情怨难以言说,惟恐倔性一来,起了没必要的冲突。

两人一走,那边柔情蜜语的段正淳,也很快安抚下了满脸怨气的秦红棉。

阿碧怀抱襁褓,看了一眼里屋,又看了一眼牛顶天,眼中不由露出一丝失落。

不久之前,她还畅想治好阿姊以后,姊妹两人便能永远待在公子身边。可身份一变,哪有一国郡主还给人当婢子的?

“公子,阿朱姊姊明天还跟咱们一块走吗?”

深知几乎没有可能,阿碧情绪明显低落,但还是忍不住小声询问。

牛顶天听后沉默不语。

诚如阿碧所想,一国郡主哪有给人当婢子的?

即便阿朱愿意,她老爹段正淳和大理皇室怕也不会答应。

就在这时,阮星竹眼眶通红拉着阿紫从里屋走了出来。

“牛大爷救了我女儿性命,真不知如何谢你才好,请受我和阿紫一拜。”

说罢,拉着脸上极不情愿的阿紫,朝牛顶天深深一福。

见女儿左顾右盼,站在那儿佯装不见,阮星竹瞪了她一眼。

阿紫扁了扁小嘴,撇过去头,神色不屑道:“我师傅天下无敌,要是知道他老人家的弟子向外人行大礼,还不得一掌劈死他?娘,你也别当真,我看这人多半和爹爹一样,都是见色起意,哪有什么英雄救美,就是贪图我姐姐的美色。”

阮星竹喝道:“阿紫!”

段正淳见状,神情尴尬走过来,横了自家女儿一眼,又朝牛顶天拱手一揖,歉意道:“小女顽劣,还请牛少侠见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