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天空之上,忽而现出一尊不可测量的紫金巨门。
一道紫金光芒飞逝门扉,旋即,巨门开!
在这一刻,无数道惶恐、惊怒之声,从天庭每一个角落,传来!
“界门开了!不好!‘它’要回来了!”
“是谁!是谁开的界门!界门钥匙,陛下给予公主保管,难道是,她!”
“可恶!这微凉公主,不识大体也就罢了,竟犯下如此弥天大错,若避过此劫,即便此女是公主,老夫也要奏请陛下,诛杀此女!”
一道道怨恨之声,传来,一道道真仙之影,腾空而起,冲向巨门,试图重新将之封印。
但当数以万计的真仙,逼近巨门、试图封印之时,巨门之中,一道金影一步踏出,化作一个金发男子。
此人手中,捧着一颗血淋淋的眼珠,有拳头般巨大。
无数真仙看到此眼珠,立刻大惊。
“天帝之目!你剜了天帝之目!你做了什么!掌情!这一切,是你干的么!”
“掌情?我的名字并非掌情,而是…”
金发男子说了什么,但那个名字,宁凡听不清,仿佛传入耳中的一刻,立刻被一道奇异之力抹去。
宁凡终于明白,自己为何看不到此人面容…不是看不到,而是看到后,记忆被生生抹去!
轮回之力!
“死!”
金发男子的真正姓名,让真仙颤栗。
他袖袍一卷,一道金色光圈,以圆扩散,在圆散之后,第一批冲向他的真仙,纷纷暴散成血雾而死…
不屑地将天帝血眼,抛向脚下药圃,在那里,立着一个泪眼婆娑的女子,望着爹爹的眼睛,心痛。
那眼睛望着慕微凉,似乎在怨恨,怨恨她为何开启界门。
“不是我,不是我开的门,不是…”慕微凉想要解释,但她知道,爹爹拥有无法听到她的解释。
天庭,今日之后,怕是要灭了…
她抬起头,望着那高高在上的金发男子,痛心。
“为什么…为什么要骗我…为什么要开门…为什么要背叛天宫,父皇那么信任你,我是那么相信你…你却…”
“呵呵,慕微凉,你还不懂么…我本是界外之人啊!你乃天帝之女…是我的…仇人!愚蠢的你,做了更愚蠢的决定,所以,你可以死了…”
金发男子,一指点下,诸天崩溃。
那一指之力,正对慕微凉,若指落,此女必死,魂飞魄散,不得轮回。
那一指,可寂灭轮回!
在这一关头,慕微凉颤抖的香肩上,一只黑白相间的蝴蝶,抖动了翅膀!
仿佛一道灰光,直冲上天,其遁速,远超金发男子想象。
“凡蝶,凡蝶怎会有如此遁速!啊!”
他惨叫一声,因为那蝶,撞向其左目,并将那一目,一撞而碎!
足以轻易灭杀无数真仙的金发男子,竟被一只看起来毫无法力的小小蝴蝶,碎了一目。
只是这一撞,反震之力,却让蝴蝶自身,粉身碎骨…
但它,终究保护了慕微凉。
慕微凉捂着嘴,心如刀绞。
她捧着自天空坠落的残灰,那残灰,是小蝶不自量力的下场。
“区区凡蝶,敢抗衡我…真是不自量力!”
“闭嘴!你,不如他,不如,永远不如!”慕微凉的眼光,露出怨恨之色。
以她的个性,从来不懂得怨恨,但今日,她懂了!
“以我掌情之命,从今日起,剥夺神族之心!”
金发青年神情冷漠、不屑,但心头,却着实震撼着,即便他不愿承认。
一只蝴蝶扇动了翅膀,便足以引起飓风,改变一场轮回。
在蝴蝶身死之时,天道轨迹,偏移了!
…
心神彻底从轮回钟抽回。
宁凡双目时而纯黑,时而纯白,分外诡异。
他抚摸轮回钟,眼神徐徐清明,喃喃道。
“我的前世,是一只蝶…一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蝶,但这蝶,伤了掌情,救下微凉的魂…”
“掌情…此人,究竟是谁!”
宁凡闭上眼,再睁开时,双目已恢复正常。
轮回,不是如今的自己可以触碰。
掌情,亦不是如今的自己可以抗衡。
知道的越多,未必越好,想要看清过去,唯有拥有更高的实力。
至少…成为仙帝!
“纸鹤…我说过,这一世,我不会让你手上染一丝血,不会…”
散了所有心思,宁凡面色不动,转身离开轮回钟,对身旁的秃头麻衣老者,抱拳!
“多谢前辈两次相救之情!若有一日,宁凡能入天界,必定报答此情!”
“少来,老夫可不想与你扯上任何关系…能看到轮回的人,太可怕,可怕…不过,若你有朝一日,飞升北溟天,或许…可以来我玄武星坐坐,抛却轮回之力,老夫对你这小子本人,还是很看好的…”
“前辈有请,晚辈若有机会,自会来玄武星拜谒…尚不知前辈尊姓大名!”
宁凡本欲向老者询问,谁是掌情仙帝。
但想想,放弃了这个打算。
现在知道这些隐秘,不是时候,而且,或许连眼前的老者,都未必知晓谁是掌情。
“老夫梦玄子,为四溟天界掌碑仙帝…走吧,去斩凡第三步,第三步是问道崖,稍后你只需要朝崖下一条,摔死**凡胎,就可度过…”
“问道崖…”
宁凡记下此言,随老者步步穿行云海。
心有疑虑,再次抱拳,问道。
“不知北璃姑娘与一清道友何在,他们气息,似乎已不在云海…”
“他们走开了,被老夫赶走了!都是因为你!小子,老夫好心告诫你一句,轮回之力,不是你的境界可以触碰的,下一次,你不见得好运,有老夫救你第二次!”
梦玄子暗暗腹诽。
身后跟着的这小小青年,修为不高,但每次所为,必定是惊天之举。
融灵敢神念化线,化神敢敲响轮回…人们都说年少轻狂,但这青年,根本不是轻狂的程度,太狂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