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不等唐蝶说完,唐弘挥手止住,神情严肃的盯着叶凌,冷冷的道:“原来你就是轰杀妖尊章祖,受诸神殿封赏的叶凌。老朽接到前线的探报,全都听说了!此番东海妖族大举进攻东莱岛北边的青邙山,就是为了报复章祖被杀之仇!你们全都是从青邙山过来的,可曾想到,万一你的行踪被妖修得知,必定会祸水东引!祸及我们朝阳峰!”
唐弘长老说的掷地有声,须发皆张,白胡子一翘一翘的,摆明了不欢迎叶凌他们的到来。
王世元听了哑口无言,梁玉珠脸上现出了愤愤不平之色,赵宗主也要上前据理力争。
甚至连唐蝶,都扯着唐弘的朱红袍袖,央求道:“爷爷!叶宗师不是旁人,他仗义出手,救了孙女的性命啊!”
“那也不行!这是两回事,一码归一码。”唐弘威严的声音不容置疑,回头又对叶凌义正言辞的道:“你救了我孙女,老朽感激,但我也要为金阁仙门三百弟子的安危着想,不能收留你。你走吧!老朽自会备足厚礼,亲自送你下山,让你里子面子都过得去。”
叶凌见此情景,知道多说无益,尤其是周围聚集来的金阁仙门弟子,一个个看向他的眼神,就像是遇上了灾星降世,巴不得他赶紧动身,知趣而退。
叶凌正准备拱手告辞,又想到大师兄王世元、曾经的师父、药谷宗主赵元真,还有梁玉珠、陆冰兰她们,都是无辜的,只因跟他同行一路,这才被牵扯进来。
叶凌想着不能再连累他们了,最好能说动唐弘,把他们四个留在朝阳峰,只剩叶凌一人,穿上可以改变自身气息的炎巫袍,揣上传送石,天大地大,哪里去不得!
谁知就在这时,一个低沉而又冷漠的声音,从朝阳峰半山腰的石阶上响起,好一阵的冷嘲热讽:“叶凌,叶宗师?哈哈,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,许久未见啊!不承想你小小年纪,竟有这等名头,炼丹宗师的身份,还有轰杀妖尊的战绩,脸都露到天上去了!只可惜我们这里庙小,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,阁下还是逃往别处去吧!哈哈哈!”
叶凌霍然回头,赫然瞧见来者是个青衣剑修,神情倨傲。叶凌看着面熟,顿时想起来了,此人正是在天丹城奇宝斋拍卖会上,跟他竞价的天字号雅间,金丹老怪郑高阳!
不仅叶凌想起来,在一旁的梁玉珠也脱口而出:“啊?是你!原来他们说的金阁仙门郑长老,就是你啊!上次在拍卖会上,你输的一塌糊涂,我至今都没有忘记。叶师弟,亮出传承灵宝青虹弓给他看看,如今锻造到了六阶,名叫晶虹弓了!”
梁玉珠有心气一气这家伙,没想到郑高阳当着门人弟子的面儿,浑然被把她放在眼里,故作大方,漠不关心的道:
“不就是一把破弓么?我不稀罕!是故意让给你们这两个小辈的,难道我堂堂金阁仙门长老,又是门中鼎鼎有名的炼器大师,还会跟你们两个小娃娃一般见识?可笑!”
金阁仙门的二代弟子一阵哄笑,之前的巡逻队长紫衣少年,赶紧上前给郑高阳请安,口称师尊,甚是恭敬。
叶凌眼看事到如今,朝阳峰是一刻也不能多呆了,只怕不等东海妖修闻讯赶到,郑高阳也会联合金阁仙门弟子,把他置于死地。
想到这里,叶凌不容王世元、梁玉珠分说,淡然道:“我走可以!但是跟我来的这些人,他们没有被东海妖修追杀,可以留在朝阳峰,暂避一时。倘若两位长老不答应,叶某还赖着不走了,你们能把我如之何?”
说着,叶凌摆手一招,冰蝶和赤火青尾豹紧跟着上前,鲶鱼老妖、青黑鱼妖也聚集过来,四大金丹灵兽散出的威压,令在场的所有金阁仙门弟子都喘不过气来。
郑高阳气的脸色铁青,唐弘也是眉头紧皱。
这边王世元、梁玉珠却不干了,一叠声的道:“叶师弟,你这是何意?咱们东竹灵山一脉,同进同退!又岂能离你而去?”
叶凌摇了摇头:“我意已决,把你们安置在这里,我自有去处!莱阳城也少不了我这个炼丹宗师,此地不留爷,自有留爷处!你们跟着我,一路凶险,只会增添我的负担。”
梁玉珠撅起嘴来,老大的不乐意,敢情是师弟把自己当成了拖油瓶,只是没好意思说出来罢了。
就在两边僵持不下时,唐蝶突然发话:“爷爷,您就把叶宗师留下吧!爷爷收集到的灵草一直没舍得炼,就等着遇上个出丹率高的炼丹大师,如今宗师在此,爷爷又何必把人家拒之门外呢!只要你不说,我不说,大家都不说,东海妖修又怎知道叶宗师在我们朝阳峰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