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床上,林晚沉沉睡着,小嘴不时张合着,好似在呢喃着什么。
傅延修微微弯下腰去。
“妈妈,妈妈。”女人的小嘴里呢喃着‘妈妈’两字。
傅延修的心猛地一紧缩,眸光暗沉了许多,抬手将粘在她脸上的发丝拨弄开来,是一张苍白痛苦的小脸。
他细长的手指拿过床头柜上的纸巾轻轻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,像极了温柔的丈夫。
林晚双手紧紧拽着床单,又从梦里呜咽出声来。
他叹了口气,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她柠紧的秀眉,轻轻摩挲着,直至她眉头舒展开来,才起身将窗帘关了,调好了空调温度,从病房里退了出来朝外面走去。
裴氏集团。
裴南衍坐在办公桌上,十指叉进发丝里,心乱如麻,痛苦不堪。
庄怡静被车撞倒的画面不停地在脑海里重现,林晚眸光猩红,愤怒地盯着他,那种恨仿佛用尽了平生力气,揪得他的心脏都在疼痛。
“南衍哥哥,喝杯水吧。”白姗倒来了一杯水。
“滚。”裴南衍低吼。
“南衍哥哥……”白姗委屈地看着他。
“滚,滚啊。”裴南衍抬手将水杯重重扫跌在地……
“啊。”水珠溅得四处飞舞,白姗吓得后退了好几步,大眼里闪过抹一闪而逝的得逞笑意,却掩嘴哭着跑了出去。
裴南衍站起来摇摇晃晃朝后面的休息室走去,一头栽倒在床上。
……
夜色降临。
傅延修提着营养餐回到了病房里。
病房里一团漆黑。
他摁亮了灯,林晚正蜷缩成一团,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前方,一动不动,脸上全是泪。
傅延修吓了一大跳,忙弯下腰轻声问:“晚晚,你醒来了。”
林晚呆滞的眸光缓缓移过来望着他。
刚刚在睡梦中她梦到妈妈死了,全身发冷,吓醒了,身子缩成了小小一团。
“鸭鸭,我……”她张嘴,喉咙嘶哑得厉害,几乎说不出话来。
“不要说话,我知道你很痛苦很难受。”傅延修蹲下去,轻抚着她的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