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后者的话,那她的处境很危险……而且这样的危险她还未必能够化解,毕竟以暮行容的实力,轻轻松松就可以把她给捏死。
罢了,与其在这想东想西,她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。
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至少暮行容现在没想要她的命,那么她总能找到机会化解掉这份危险的。
这时,走在最前面的景怀卿已经到了揽月殿的门口。
他伸手推开大门,嗓音平静道:
“进来吧。”
*
地牢里阴冷且潮湿,浓郁的血腥味在里面飘逸着,同时还伴有阵阵腐朽的恶臭、以及炭火的烧焦味。
刚走进地牢里,云真就注意到了挂在墙上的刑具,以及被关押在牢里的那些血人。
他们的身上有很多伤口,浑身上下都是血不说,就连眼睛里也都布满了血丝,神情麻木而绝望,头发很乱,衣裳也很乱,简直就不像是活人。
许是担心她会害怕,暮行容抬起手,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,以做安抚。
“......”
地牢里原本极为吵闹,那些被关押之人或是发出嘶吼声和尖叫声,或是用那些肮脏的话语大声谩骂着昶清宗和景怀卿,可景怀卿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,那些声音就通通都消失了,最后只剩下铁链的碰撞声在地牢里回荡着,确实安静了不少。
那些吵闹的声响消失之后,他们跟在景怀卿的身后,缓缓走向了地牢的最深处。
越往里面走,牢房里关押着的人就越少了,到最后那些牢房甚至全都空了。
可即便已经到了这种已经空无一人的境地了,景怀卿却还在带着他们往更深处走。
祝瑶有些疑惑地问道:“奇怪,地牢的最深处已经很久没有关过人了,能被关进这里的都是穷凶恶极之人......怀卿师兄,莫非沈苓除了偷剑之外,还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吗?否则你怎么会把他关到这里来?”
景怀卿淡淡道:“等你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了。”
这话说得实在过于神秘,不免勾起了云真的好奇心,毕竟沈苓那样坑害于她,她很难不好奇沈苓如今究竟落得了怎样的境地。
“哐啷、哐啷。”
随着铁链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大,云真与沈苓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。
终于,在地牢的尽头,她见到了沈苓。
一个很出乎她意料的沈苓。
昏暗的牢房里,炉子里的炭火被烧得噼啪作响。
明亮的烛光从被固定在墙面上的烛台中落了下来,照在沈苓被银色铁链束缚着的手脚上,同时还照出了他白色衣裳上的斑驳血迹、以及他脸上那华美而诡异的黑色印记。
听到从牢房外传来的脚步声,沈苓抬起脑袋,露出了一双妖冶的红色眼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