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了两杯茶,本来火气已经消下去不少的易太师听见脚步声一抬眼,看见她脖子上痕迹鲜明的抓痕后,气血瞬间上涌,脑子里嗡的一声,劈手抓过手边小几上的茶碗砸过去:“不知羞耻的混账东西!”
易虹绯昨夜陪睡不着的易云竹说了大半宿的话,今早起来喝了一碗银耳莲子羹,哪里知道新来的厨娘往里放了桃胶,害得她起了疹子,痒的想死。
请了大夫抹了药刚睡下没多久,就又被管事告知,她那个爹有事找她。
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,结果刚一进门,这个老头子二话不说就动手。
易虹绯险之又险地躲过差点砸中自己的茶碗,没有睡好,又起了疹子,本来心情就非常不好,这下子火气更是蹭蹭蹭地往上冒:“好端端的又撒什么气?我不是都听你的老老实实呆在家了吗?”
“你还有脸说!”易太师腾的起身,指着她问,“你昨晚上哪儿去了?”
易虹绯一肚子火,但还是回答道:“都说了在家。”
“在家?!”易太师嗓门儿又提高了几分,“都有人亲眼看见你在地下赌场和人争风吃醋,你竟然还敢说你在家?”
易虹绯傻眼:“我什么时候去过地下赌......喔,以前的确是去过,到我昨天晚上真没去。”她皱起眉头,“你要是不相信,尽管去问云竹好了。”
“我问她?我还用问她?”易太师气不打一处来,“自从你来到京城,云竹就被你带坏了,事事向着你,还能指望她拆穿你?”
易虹绯深吸一口气,想要发火,但是想到老头子这么大年纪了,已经涌到嘴边的话还是又咽了回去。
“你不信算了。爱信信,不信拉倒。”
看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,易太师那张老脸都气红了,怒吼道:“去请家法!”
候在花厅门外的管事听见后,正要转身祠堂请家法,却不想一个家丁匆匆朝他跑来,然后将一张叠好的纸条交给了他。
“谁的?”管事问。
家丁低着头说道:“送信的人说他是尚书令府上的护卫,姓王。让小的务必要将这封信交到老爷手中。”
“尚书令?”管事听得心头一咯噔。
他们老爷以前还是太傅的时候,对还未坐上尚书令位置的唐大人是颇为赞赏的。不过后来慢慢的变了。
现在是一点听不得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唐文风,更是不许行知少爷和唐大人来往。
虽然行知少爷总是偷偷去就是了。
管事站在原地想了想,迟疑了一会儿后,还是拿着纸条进去了。
万一是有什么要紧事呢,自己要擅作主张将纸条扔了,误了大事可就不妙了。
这般想着,管事低着头快步进了花厅,双手递上纸条:“老爷,方才尚书令大人府上的护卫送来了一封信,说是一定要交到您手中。”
易太师眉头皱起,拿过他手中的纸条,展开后垂眸扫去。
然后,易虹绯和管事就看见易太师面红耳赤,胸口剧烈起伏起来,嘴边的胡须都快气的飘起来了。
【太师大人,真是不好意思,唐某方才经过查明,发现昨夜大闹地下赌场的并非您府上的小姐,还望见谅。改日定当携重礼上门,以示歉意——祝安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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