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发现我了。”不是疑问,而是肯定。
李大夫头也没回,自顾自查看着蔡小柳的伤势,出口的声音嘶哑粗噶:“我闻到了药味,但这个药不是我配的。”
“你很厉害。”砚台不带半点嘲讽的夸道。
李大夫嗯了声:“我知道。”
躲在衣柜里的唐文风和王柯见状也推开柜门走了出来。
李大夫扭头看了他俩一眼,便又低下头自顾自忙活起来。
唐文风走到他面前:“听说你忘了很多事?”
这没什么可隐瞒的,李大夫便点头:“是。”
“你能记起的事,能说说吗?”
“我有一个师父,我应该不姓李。”
唐文风等了会儿,见他真就只说了这么两句,颇有些哭笑不得:“没了?”
李大夫莫名其妙的看着他:“不是你让我说说我能记起来的事吗?”
唐文风头疼:“你就只记得这么点?”
李大夫再次嗯了声。
沉默了会儿,他又抬起头看着唐文风:“你知道我的来历,对吗?”
唐文风直言道:“只是我的猜测。你究竟是不是那个人,我也不知道。”
李大夫身体转向他,眼底浮现出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:“你说说看。”
唐文风在他对面坐下:“你姓孙,叫孙开平,你有一个师父,你们是隐居在山中的。你师父还有个朋友,姓谢,自称癫老邪。你之所以出山,是为了一个女人。而你之所以受伤濒死,听说是因为救了一个江湖人,被对方的敌家所害。”
说到这儿,他顿了下,问:“据我所知,你应该是死了的。当然,如果你真是我听说的那个人。”
“孙开平......师父......癫老邪......”李大夫,或者说是孙开平喃喃自语,翻来覆去地嚼着从唐文风口中得到的消息,好一会儿后,他才缓缓抬起手,按在了自己的左边心口上,“如果是一般人,确实早该死了。”
在唐文风他们疑惑的目光之中,孙开平将自己的衣领扯开。
在场的人纷纷惊讶地睁大眼睛。
孙开平左心口的位置,横贯着一条狰狞丑陋的疤。光是留下来的这条疤,就足以想象他当年受的伤到底有多重。
“我是镜面人。”孙开平合上衣服,“我的心脏在右边。”这也是他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,还能留下半口气,没有彻底死透。
孙开平看向唐文风:“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?”
唐文风看他如此直接,便也不再拐弯抹角:“你手里有毒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