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文帝忙拿过帕子擦拭着血,捂着嘴闷声咳,一边咳,一边皱起眉警告他:“不许声张。”
四喜眼眶一下子就红了,一边手快地又拿了个茶碗给他重新倒了杯茶,一边低声道:“宣太医来瞧瞧吧。”
“朕的身体已经快油尽灯枯,现在全靠那神棍手中的虎狼之药吊着。看不看太医也没什么两样。”乾文帝咽了咽嗓子,强忍着咳意,端起茶碗灌了一口茶咽下去,满嘴的血腥味让他不悦地再度皱眉。
“总归是能让您舒服着点。”四喜重新低下头去,捡着地上的碎瓷片。
“又能舒服到哪里去。”乾文帝叹气,随手将染了血的帕子扔进炉子里。
看着火焰将那手帕吞噬,乾文帝低声道:“朕走后,你将玉玺交给唐文风,还有朕准备的那一张空白的传位圣旨。”
那份传位圣旨他盖了玉印,落了款,是特意早早备好的,就怕事出突然,到时候他来不及。
四喜抹了抹眼睛:“奴才记下了。”
“云嫔那里......”乾文帝出神片刻后,眼神幽幽沉下,“若是她要折腾,不愿安分,那便去母留子。”
四喜顿了下,应声:“是。”
乾文帝闭了闭眼,有些乏了:“去打盆水来给朕净手,朕想睡会儿。”
“奴才这就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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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宫,唐文风忍不住回头看向高高的宫门。
“大人,你看什么呢?难不成还舍不得?”王柯凑过来调侃道:“要不再送你回去和皇上继续聊聊?”
“去!”唐文风推开他的脑袋,“我就是觉得刚才看见皇上的脸色不是太好。”
这话一出口,笑模样的王柯不笑了,且快速看了眼砚台。
砚台对他摇了摇头,说:“先回去。”
唐文风从他俩的反应看出来,乾文帝的身体应该确实不大好了。
他沉默着上了马车。
虽然他经常骂皇帝老儿,但不能否认乾文帝在他心里的重要性。
上辈子唐文风的父亲去的早,在他的记忆中早已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