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淑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看我,说起来就停不住。你别嫌五婶烦。”
“怎么会,一家人才说这些。”唐文风道。
顾淑云看唐成海,夸道:“你瞧,还得是读书人会说话。”
唐成海摇摇头笑了。
站在门口说了会儿闲话,两家人一起进了门。
唐成江坐在屋檐下抽旱烟,看见他们进来,抬了抬眼皮,不冷不热招呼了句,说道:“爹在堂屋里头烤火。”
唐成河和唐成海都和这个大哥关系不怎么样,点了下头就往堂屋走。
唐大牛身上裹着厚厚的旧棉衣窝在躺椅上,整个人瘦的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,一双凹陷的老眼浑浊不堪。
“爹。”唐成河和唐成海两口子叫了声。
唐大牛眼珠子缓慢地转了转,好半天才从喉咙里发出卡痰似的一声嗯。
“爷爷,新年好。”唐文风将手里拎着的篮子放到桌上。
双胞胎和唐桃也上去喊了声。
唐大牛眼睛直勾勾盯着唐文风,也不知道他是认识,还是不认识。
唐文风叫了人后也没什么话说,便搬了凳子坐到堂屋门口,盯着院子里的雪发呆。
砚台没进来,想着他们大人一家和这边关系不好,拜年用不了多久,就等在院子外面。
哪知道他安安静静站在那儿,还有人不长眼睛凑上来招他。
“我说,你这刀是真的还是假的?”
砚台比这人高出大半个头,低头看了他一眼,发现是上坟那天躲在树丛里拉屎那人后,嫌弃地往旁边走了一步,没接话。
“装模作样。”砚台不理他,这人偏偏还来了劲儿,追着他问,“我听说唐家七郎是举人老爷?他为什么没做官?是不是因为做生意经了商,上头嫌他一身铜臭味不要他?诶,你又是他什么人?我听说那些个官老爷背地里玩的特别花,不止找女人,还找......嗷!”
砚台收回脚,嫌恶皱眉:“聒噪。”
“你......你敢踹我!你知不知道我是谁?”这人捂着肚子趴在地上,一张脸疼得都扭曲了。
砚台连个眼神都没给。
“我可是唐文风的姐夫,你给我赔礼道歉!”
砚台这会儿终于给了反应,看了他一眼,嗤了声,不屑之情溢于言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