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锦冷笑:“你来做什么?”
四喜双手托举着一卷圣旨:“奉皇上之命,前来宣旨。”
贴身伺候崔锦的小太监连忙拉着他跪下。
四喜展开圣旨:“......长子崔锦品行优良,内外兼修,今谨告天地......立为皇太子,授以册宝,正位东宫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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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读完圣旨后,四喜笑着道:“太子殿下,快些收拾好,迁入东宫吧。那边早就已经差人打扫好了。”
崔锦紧紧握着圣旨,没有半丝被册封为太子的喜悦,只问道:“母后呢?”
四喜叹息:“娘娘染疾,来势汹汹,已经去了。娘娘生前心心念念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了。太子殿下可得好好保重才是。”
崔锦知道他是在提点自己,神情不属地点了下头:“本宫知晓了。”
“既如此,那奴才便先回了。”
等四喜一行离开,小太监才忐忑地唤了声崔锦:“殿下......”
崔锦回过神:“本宫无事。”他深吸一口气,“去收拾东西吧。”
他抬头看了看四周:“咱们要离开了。”
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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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崩逝,京城哀悼三日。
三日内,京城众人不可穿锦衣华服,不可举行喜事等。
唐文风穿着一身粗布衣裳,莫名其妙地站在御书房内,不知道这种时候乾文帝叫他来要干什么。
而且把他叫来了就晾在这里,他自己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。
四喜第三次进来添茶时,见唐文风实在百无聊赖,便去给他找来了一本话本子让他打发时间。
等到乾文帝解决了发病的顺王,满心疲惫地进了御书房,就看见唐文风咧着个嘴在那里傻乐,连他进来了都不知道。
四喜看了看唐文风,用力清了清喉咙。
唐文风头也不抬地说:“公公,你嗓子不舒服,要不泡点胖大海?”
四喜哭笑不得,小声喊道:“唐大人,你倒是抬抬头。”
唐文风这才从话本子里抬起头,看见面前是谁后,忙不迭双脚一并,腰背打直:“皇上!”
乾文帝哼了声:“看的什么这么好看?”
唐文风干笑:“就是一些乡野异志。”
乾文帝坐下后,问:“你在京城待的如何?”
唐文风有些纳闷儿他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,但还是实话实说:“还不错。”
“还不错就是不怎么好的意思?”
唐文风挠挠头,没接这话茬。
见他不否认,乾文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,润了润喉咙后,道:“想离开京城吗?”
唐文风倏地抬头。
“先说好,离开京城,不代表朕就同意你辞官回乡去种你那些个什么破地。”乾文帝睨了他一眼。
唐文风蔫头耷脑:“喔。”
乾文帝恨铁不成钢:“瞧瞧你这副臭德行,让你当官还委屈你了?”
唐文风垂着脑袋不说话,浑身上下写着四个大字——确实委屈。
乾文帝重重哼了声,将茶盏用力搁在小几上:“凉州那边的官员不作为,弄得民愤四起。等国丧后,你收拾收拾,去凉州赴任吧。”
唐文风嘴角抽了抽:“陛下,臣听说,凉州那边特别穷,民风特别彪悍。一言不合不仅知县,连知府都要挨揍。您看臣这小身板儿......”
他手将自己从上到下比划了一下。
乾文帝瞅了他一眼:“朕瞧着你挺结实的,应该挺抗揍。”
唐文风:“......”
“朕给你两个选择,一,继续留在京城,继续在户部任职。二,去......”
“二二二,二!臣选二!”
与其天天面对看他眼睛不是眼睛,鼻子不是鼻子的铁公鸡户部尚书,他宁愿去面对凉州那群刁民。
“既然决定了,那便回去收拾行李吧。国丧结束立刻上路。”
唐文风简直槽多无口。这话说的跟让他赶紧去死一样。
“退下吧。”乾文帝挥手。
“是。”
等唐文风走远了,乾文帝才自言自语道:“人不在眼皮子底下晃悠,老大也没处下手了。”
四喜默默低下头,当做什么也没听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