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面前的白广恩正在朝着小福王的方向迅猛发展,赵平乱也知道是时候应该出来给他顺一顺缰绳了。
“白将军所需求的装备,可以先从本官的军火库路之中暂时支取,所以,完全不用担心建奴突然来袭的情况。
现在,有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需要去询问一下,白将军怎么能够知道,建奴一定会从黄崖关一带打进来?”
赵平乱这个穿越者自然知道建奴第六次南侵的突破口就是黄崖关,白广恩这个古代人自然不可能知道。
如果白广恩现在说得言之凿凿,甚至还可能会被当成建奴的奸细去怀疑。
所以,这个相当敏感的问题一经问出,立马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,让白广恩无限热情的搞钱之魂瞬间冷却下来。
背后的逻辑十分明晰,建奴不能主攻黄崖关,那么赵平乱的所有军队便会前往其他的关隘前去协防。
不仅人都去了,所有的贷款资助事宜,所有的军功奖赏,也会全部随着赵平乱一同前往其他九边之地。
在这一个瞬间,白广恩甚至已经有些慌了。
怎么回事?
之前还非常惧怕建奴会将主攻方向放在他们蓟州边地,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,他白广恩,便会开始惧怕建奴不从他们这里进攻了呢?
心中大概有些明白过来,知道这是功名利禄的真正厉害之处,一旦让人尝到了无尽的甜头,谁又愿意将其给轻易放下。
在这种心理观感之下,两者之间的需求关系立马便发生了剧变。
之前是赵平乱求着白广恩带领着蓟州将门能够好好的抗击建奴大军。
现在嘛,瞬间演变为白广恩求着建奴能够在他们蓟州这里主攻,求着赵平乱不要将支援部队拉走,不要将军功恩赏放到其他九边之地。
攻守之势异也,白广恩也从最初的有恃无恐,转变为当前的惴惴不安。
被这种强烈的情绪转换所压抑,所掣肘,刚刚还颇为善于言谈,想要通过自己的花言巧语骗取更多军事贷款的白广恩,竟然无语凝噎了。
就很奇怪。
就好像嘴巴被打了麻药,有嘴张不开一般。
可以毫不夸张的说,只要这个问题不被解决,不被定义,那么昨晚所热烈商讨的一切,现在所热情渴求的一切,全都将会变为梦幻泡影,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