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俩人心照不宣出现于前厅。
刚踏入前厅,一股弥漫开的血腥味钻入鼻腔,吱吱喳喳的吵闹声此起彼伏,而中心话题正是“爆炸”。
面善的大娘闻言滔滔不停提到自己的见闻。
“轰一声,比炸弹都响!”
“俺原本在宿舍楼好好睡着,直接被吵醒,瞧瞧,急得鞋都穿错了。”
接着,她声音顿住。
“俺跑得慢没看到现场,邻居说9号厂房里面都是血,场面恐怖。而事情起因:今天领导特意视察厂里情况 ,有技术员想表现,不料操作失误引起爆炸……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群众唏嘘,再问:“伤亡情况咋样,严不严重。”
围观群众一些是看热闹的,一些是怕家人出事的职员家属,最关心唯有一件事——
死or活。
而大娘摩挲着下巴思考两秒。
“严不严重?”
“俺跑得慢不清楚,但邻居说操作员直接炸成一摊泥,只剩一条腿。”
“刚刚推到抢救室的最严重,满脸血,据说是啥主任,一个鼻子跟腿都炸没了,不知道能不能活。”
“不算严重。”
职员家属悄悄松口气,而某个刚赶到的面色煞白直接一翻白眼晕倒。
“我的军儿!”
沈裕垂睫,脑海蓦然浮现一段剧情。
原剧情里赵康死亡,而刘军亲人偶然一日看见流浪的赵家父母,特意高声叮嘱娃娃:“人多大本事干多少事,逞强就是害人害己。”
“……”
自食恶果者,不值得同情。
“想什么?”
卫峰伸手搭着他肩膀,沈裕瞥一眼肩膀的手,再收回眼神:“想中午赵阿姨煲什么汤。”
“可以蹭喝吗?”
“……我的让你喝一口。”
“行啊。”
卫生院钟声“当当当”响,沈裕回房。
病房里,赵家父母拎着几个保温盒,据说借邻居的,沈裕刚回就被塞一个。
“慢慢喝,不够家里盛。”
赵家是双职工家庭,单位年年有福利,而赵康同样工作几年,家里每月八十进账。一朝添丁,赵母特意煮一锅猪蹄大豆汤。
“谢谢。”
另一端,卫峰拎着两个黑窝窝头回房,一扭头,眼前场景猝不及防闯入脑海。
阳光徐徐而下,清风拂发丝。
清瘦男生立于窗前吹风,眸若琉璃,面似冠玉,光影交替间隐约可见一截细韧腰身……
他蓦然侧目,唇微弯。
“卫哥。”